今天是水原葵脱离死线的第三天,清晨的她理所当然地窝在被子里赖床,等着丈夫做完早饭上来叫自己。不过在她睡得迷糊时唐突听到一声惨叫。她不愿起身,闭眼竖耳听着门外动静。半晌,她转过身拉过被子继续闷头睡——无事,只是她那倒霉儿子晨练要迟到了而已。
楼下的水原研介甚至来不及对水原悠也吐出冷嘲热讽就见自己儿子如一阵风般从自己面前刮过——顺走了自己手上刚装好包子和盛完豆腐脑的便当盒。没了利索的嘴皮子用武之处的大律师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哼声,转身准备解决自己的那份早餐。
在学校门口,菊丸碰上了大石。他现在正边走边和大石分享着前天部活结束后他带着水原选球拍的经过,快走到部室时,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个什么黑黑蓝蓝白白的从旁边飞快蹿了过去。
“水原?”菊丸揉了揉眼,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动态视力。
等他们进部室换上衣服后,水原悠也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
“那辆看起来很高级的三刀死飞是你的?”
“英二你有糖或者巧克力吗?”
两句话同时响起。水原靠着柜子平复了会儿喘息,点头承认,手刚想去接菊丸递来的水果糖就见菊丸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水原君真是讨厌的家伙,我不想给你糖了nya!”
水原望了望不明所以又有点担忧的大石,略微无语地回道:“之后给你玩。”说着径直去捉菊丸缩回去的手。
“真的?”
“真的。”
然后水果糖就出现在了水原的掌心。
“水原君是起晚了没吃早饭吗?”大石看着水原剥开糖纸将糖丢进嘴里,“要不和田中部长请个假,去福利社买些面包吃?空腹剧烈运动不好。”
水原目光闪了闪,他之前阳奉阴违已经出习惯了,这次其实也并未打算真的老老实实练满整个晨训。不过既然大石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可以的。于是他点了点头。他跑去请假时田中也并未说什么让他加训或者罚跑圈之类的话就同意了,简单得甚至让他觉得有那么丝不真切。
他捧着便当坐到能围观网球场的草坪上,一勺勺挖着豆花配着包子吃。听着跑圈热身时部员喊得响亮的“青学,加油!”,他有些恍惚,对哦,他现在只是一个初学者,并非什么展露出罕有才能的天才。所谓的“不被期待,也就不会有那些负担”么……水原把勺子放下,摊开掌心,对着自己的手愣愣出神。面前的手指甲被修剪得及时、光滑圆润,手指修长有力,而手掌则已经没有任何茧子。
就这么消失了,虽然训练时称得上懈怠,但他曾经为之付出这么久的证据已经无影无踪……
“水原,你在看什么呢?”菊丸走了过来,“哇,这个白花花的、像嫩豆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水原回神,一望网球场,估摸着是例行跑步和拉伸运动做完了。他挪了挪屁股墩,似乎很嫌弃出了汗的菊丸,“豆腐脑,甜的,我吃不下了,你随意。”
菊丸感到水原无声的嫌弃,很叛逆地黏了上去,“我开动了nya~”
“喂,别黏上来!”这么说着,但水原因顾忌便当盒里的豆腐脑翻掉,所以没有大动作。
水原的视线落到菊丸放在一边的球拍上,又垂下眼帘。现在他手里要掌握的是这个么……他就来试试,到底有何不一样。
在球场边观察的乾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默默在笔记本上记上一笔——水原悠也似乎有略微的洁癖。
而到了下午社团活动,水原带来的名叫“豆腐脑”的新奇东西已经被菊丸传得网球部二年级那几位人尽皆知了。自然,等水原本人来参与部活后,在进行热身运动时被逮着问了一番,就连手冢,也默默在边上和不二一起听着水原的回答——
“嗯,是中华料理。我妈很喜欢,所以早餐有时会出现这个。”
“我?一般吧,比较喜欢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