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菊丸拎起网球包就走的背影,水原没缘由地感到一阵令人不适的空虚感。他甩甩头,想要把这个感觉赶出去。
今天水原破天荒地没有去家附近的排球馆打野球。回到家中他一言不发地跑上楼去,从自己房间翻出一盘录像带,然后跑回客厅放起来录像带。
坐在客厅沙发上翻阅着参考书目的水原葵目睹了儿子反常的一系列动作,又见电视屏幕放出的是一场初中排球比赛。她扶了扶略微下滑的眼镜,会心一笑。
“……妈,人际交往有什么秘诀吗?”
电视机的声音停了许久后,水原葵终于听得儿子发出回家来的第一句话。她有点意料之中又有点茫然地抬眼看去,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才能让这个笨儿子发出这种疑问?盘腿坐在地板上的水原悠也一脸郁郁,很是少见。她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想那么好。这可没什么秘诀,只能靠一点点积累与摸索。”
“妈你不是社会人吗?这么没用吗?”水原悠也撇撇嘴。
“那么,来自社会人的意见,你少把对你爸那套用在平常。”水原葵合上书,挪了挪位子到水原悠也的旁边,用书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水原悠也听了是大为地不服气,“可是他也这么对其他人啊!”
“……你也就去庭上旁听过一次,这就是以偏概全了。”水原葵想了想还是决定帮自己那自作孽的丈夫挽回一下威严,她略一停顿,“何况,那不仅仅是其他人,还是他必须驳倒的对手。”见水原悠也没有给应答,而是沉静下去,她旋即不经意地问道:“说来,是谁让你意识到这点的?可要好好感谢那个人一番才行啊。”
水原悠也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分散了,他“啊”了一声。半晌,他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朋友吧。但今天和他……妈,你那什么表情啊?”
水原葵指尖弹了弹眼角因感动而渗出的泪水,“只是没想到悠也你居然有除了信介君以外的朋友,居然还是同龄的……太让妈妈感动了!”
“呃……”水原悠也有些无措,他皱眉眯眼,嘴角抿起。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损他呢?他叹口气,继续接着刚刚未完的话,“但今天我和他吵架了。”
“只是普通的吵架而已,明天给他道个歉就完了,实在不行买点东西送给对方。”水原葵说得轻描淡写,但接下来的话却一语中的,“反正是你突然在对话中用上了挑衅的口吻,然后对方就生气了吧?”
“……”水原悠也抚着胸口,想着如果是动画的话他现在就该是被箭射中心脏,呈现灰白色并嘴角挂着道血吧?
由此可见,在某种意义上,水原悠也或不自觉或有意的毒舌这真不能只怪他一人。用话语戳人心这个技能貌似在他们家是个家庭通用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