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芷清被突然出现的七人带离了餐馆,等反应过来时她立马攥紧手机警惕地看向这些人,怕遇到了什么拐卖团伙。
听到邓芷清的心声,常谛有些无语,将手中的行李箱推到她面前: “美女,你的箱子,还有刚才我们有些冒犯了,我们是蜀北医学院的学生。”
说完将学生证拿出来给邓芷清看了一眼。
“小姐姐你最开始说的分手理由确实离谱啊,不过离开重男轻女的家庭做得很对,还有那男的,看着有点暴力啊,你手没事吧。”白林莘看着邓芷清的手腕,已经有些淤青显现。
邓芷清愣了一下,将方才被捏住的手腕抬起来看了一眼,刚刚稀里糊涂地跟着这些人出来了,暂时忘记了手上的疼,这会被提醒,隐隐的疼痛从手腕处传出。
“没事,刚才谢谢你们。”手腕有些淤青,但问题不大,不过想起周凌峰,她微微蹙眉觉得有些恶心。
有些想洗手,被他抓住的地方觉得很膈应。
这时,一小包写着“75%酒精消毒湿巾”的湿巾递到她面前。
“擦手。”阎?墨觉得邓芷清被讨厌的人接触到身体,应该想消个毒,毕竟那人确实有些脏,两个死婴的魂魄在他身上,带了一些怨气、浊气。
“谢谢。”
接过湿巾的邓芷清小声道谢,她抬头看了一眼给她湿巾的女生,是个气质清冷的美女,邓芷清赶紧将湿巾打开轻轻擦拭手腕,消毒后感觉舒服多了。
赵琳走到邓芷清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你回去后不会被那人缠上吧,他刚刚还说没同意分手,他要是跟踪你,威胁到你了,可以报警。”
“我在进餐馆前就已经拉黑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了,正好最近在考虑搬家,这几天回去我先住朋友那,谢谢你们帮我。”邓芷清感觉到这些大学生的善意,之前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
“你说的那个梦,不是编的,这个理由没有问题。”阎?墨这句话是肯定的语气。
邓芷清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你这么信我?”
“你梦到的两个死婴,她们头顶上扎满了银针,人......民间有个荒唐的求子偏方,在刚出生三月大的女婴头顶插入银针,女婴会哭闹,甚至会死,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吓到那些要投胎到他们家的女婴,这样下一胎就能生下男孩。”阎?墨只觉得这种说法十分可笑,若是这样就能干预投胎一事,薛叔怕是要来人间闹一番了。
“颅针求子?这不是小说吗,怎么还真有人这么做!”不仅是常澜月如此惊讶,其他人听到也是一惊,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这样愚昧。
常谛淡淡说了一句: “你们常说的那句,艺术来源于生活,现实中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有。”
本身就生活在冥界地府的阎?墨与常谛,见到过无数这样的冤魂,从古至今,有的人甚至封印这些冤魂让其无法被鬼差接走,他们无法投胎转世,直到封印被破坏的那天,周凌峰身上的两个女婴魂魄就是这样的情况。
地府的规矩是不能随意插手人间的事,虽然这些冤魂归地府管,但只有危害到冥界稳定的情况地府才会出手。封印是人类修道者下的,牵连的因果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复杂。
“都21世纪了,封建迷信真害人,你前男友家要是真这样做了,那不就是杀人了!”赵琳愤愤地看向餐馆的方向,还有想往回走的冲动。
“不过你为何会说,他前任可能会梦到与你相同的梦?”王佳璐伸手将赵琳拉回来抱在怀里,问出了在餐馆一直想问的问题。
想起那个梦境,邓芷清脸色不由得发白: “那个梦太真实了,昨晚我睡得早,在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有小孩的声音,然后感觉梦里的场景变得特别清晰,不过房子好像是他家以前的样子,不是现在的模样。”
半夜她醒来后,想起白天看周凌峰小时候的照片看到过,那是他家以前的样子。
噩梦。
邓芷清听到小孩子嬉笑的声音,有些好奇想下床去看看,当她坐在床边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这间屋子不是她睡觉的那间,屋里的物品摆件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末的产品。
只靠窗外的月光看不太清楚完整的房间,她移到床头想要将台灯打开,拉了拉开关,毫无反应。
这屋里安静得吓人,白冷的月光照在床头的照片上,上面是周凌峰一家的照片,原本该是一家人温馨的照片,此时却显得有些渗人,他们的脸被月光照着显得惨白无色。
门外小孩的笑声显得极其刺耳恐怖,或许是因为在冬天,穿着外套还是感觉到寒冷。
不知道周凌峰有没有在外面,邓芷清走到门口开了一点门缝朝外面轻声喊道: “凌峰,凌峰你在吗?”
并没有人回应,就连之前门外小孩的嬉笑身也消失了,隐约看到有光亮从客厅那里泄露出来,邓芷清将门完全打开, “吱呀”一声在完全安静的情况下显得特别刺耳,此时她感觉耳边有一道重重的呼吸声,愣了两秒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些凉,邓芷清将外套又裹紧了一些,看着那点光亮,她想着可能是叔叔阿姨在客厅还没有睡,于是往客厅走去。
客厅的灯不是那种让人感觉温暖的黄光,邓芷清觉得这个灯泡不太好,有些暗了,灯光也是冷冷的感觉。
客厅内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邓芷清觉得有些瘆得慌,想着还是回房间吧。
“呲!”桌子突然移动了一下,桌脚摩擦地面产生了刺耳的声音。
“啊!”邓芷清被这一动静吓得尖叫一声,立马后退两步。
退了两步才发现桌子下面有个小孩在爬,小腿露在外面。
“你是谁家的小朋友啊,怎么爬到桌子底下了?”邓芷清看见是个小朋友,于是蹲下身子想把她抱起来。
当她的手刚伸过去,那小孩突然扭头180°看向她,还发出了刚才在房间里听到的嬉笑声。
那小孩的头上插满了银针与钢针,鲜血从无数的针眼处渗出,她的眼睛连眼白都是黑色的,没有一点反光,两条血痕从眼角流到下巴,嘴巴像是被人割开,嘴角一直开到耳根处。
看清小孩的模样,邓芷清感觉到周身的血液瞬间一凉,吓得她往后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使劲往后退,直到身子抵到了沙发。
“嘻嘻嘻嘻嘻。”小孩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面朝她,退着爬向她。
那渗人的笑声,是这小孩发出来的。
“周凌峰!周凌峰!有鬼啊!周凌峰!”邓芷清吓得朝周凌峰的房门大喊,退到了一边的墙角处。
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嘻嘻嘻,怎么又来一个女娃,比上次来的那个女娃要好看。”
又是另一道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可是她已经整个身子都靠在墙角了。
“嘻嘻嘻。”
邓芷清这声音感觉就在自己的耳边,肩膀上还有些沉,冰冷的触感透过外套包裹住她的肩膀,她吓得闭上眼睛胡乱挥舞着手臂。
“妹妹,你的银针被她打掉了。”
感觉到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了,也没有感觉到面前的东西对她有什么动作,邓芷清大着胆子将捂着双眼的手指松开了一点。
之前邓芷清看到的小孩正在捡地上掉落的银针,她旁边是另一个小孩,头上的银针比她的还多。
“姐姐帮你重新插上去。”
说完那小孩握着满是鲜血的银针,狠狠朝旁边的小孩头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