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元默微微后仰:……他还记得他?
俊逸非凡的边倧是家境殷实的小少爷,十八岁少年的天然矜傲,双眸熠熠生辉。
伊元默的原身,是边倧的青梅竹马。系统穿过来的一刻,这个世界正式开始运转。他是五岁的小萝卜头,和长相可爱秀气的小边倧同吃同睡,一起上学、玩耍,形影不离。
关系转折是上初中后,两人感情猛的恶化。边倧变得敌视伊元默,光明正大视他为竞争对象,处处一争高下。
伊元默胜负欲也很强,他尊重对手,从不给心高气傲的边倧放水。
结果恶性循环,小说里本来亲如兄弟的竹马竹马。在伊元默到来后,阴差阳错变成死对头。
所有人知道他们天生对冲,谁也不服谁,有种王不见王的趋势。
伊元默搞不懂小孩子的心思,只能归咎于他天生是“招人嫌”的体质。命定至交好友,也会分道扬镳。
在父母车祸去世后,伊元默不告而别,转学住到南方的舅舅家。自然而然和边倧断了联系。
伊元默以为,三年过去,边倧早该忘记他。即使讨厌,也不会那么强烈。
意料之外,边倧还记得他,而且更加敌意满满。
众目睽睽下,伊元默神情无害,熟稔道:“好久不见。”
边倧俊脸微变,痛快嫌弃道:“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当你死了呢。”
话说的难听,却是带着气愤的担心。伊元默盯着少年翘起的发梢,强迫症的手有点痒:“还以为边少不想见到我。”
边倧是天之骄子,从小接受严苛的精英教育,贵气俊雅,举手投足完美无瑕。
几年不见,少年身心的紧绷感消失,玩世不恭又散漫不羁。
边倧眼神受伤又发怒,骂骂咧咧:“这时候,倒很有自知之明。”
毕赖赖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悠哉拿起水杯喝:“边少,你们…朋友?”
“谁跟他是朋友!”边倧踢了一脚伊元默的帆布鞋鞋尖,哼笑吐出两个字,“有仇。”
不明真相的众人倒吸口凉气,眼神怜悯:转学第一天被边倧盯上,新同学倒八辈子血霉了。
伊元默不解,有仇还帮他赶走燕奇逸?人怪好的。
“噗,咳咳!”毕赖赖想到一块去,又笑又咳整个人颠起来。
他突然一手滑,保温杯倒到伊元默怀里:“哗——”
伊元默按普通人的速度抓住水杯,白衬衫依旧湿了一半。
“毕赖赖!”边倧凶狠一句,帅脸沉的滴水。
“不好意思,边少鞋子湿了?”毕赖赖慌的不行,以为得罪边倧。他又看到黑发少年溅到水的手背泛红,磕磕绊绊,“伊同学没,没烫伤吧?”
“没事。”伊元默衬衣下半透明,精瘦腰身若隐若现斑斓的淤青。他立刻起身离开教室,免得引起更多注目。
边倧默不作声紧跟伊元默到走廊,他勾起少年手腕和湿透的衣角,嗓子不自知的发紧:“你还好吗?”
伊元默摇头拉下衣服:“水不热。”只是他皮肤偏白,显得严重一些。
边倧盯着伊元默平坦的下腹,没有错过那些刺眼的淤痕。他脑子一片空白,瞳孔骤缩,咬牙切齿:“谁干的?走,去医务室。”
伊元默嘴角的伤养好才上学,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原主的舅舅刘沿是个烂赌鬼,酒后暴力倾向愈演愈烈。无处可去的原主忍耐三年,才向边倧的父亲求救。他想要好好高考,永远摆脱舅舅。
系统伊元默终归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他冷眼旁观刘沿堕落成烂泥,控制中年男人不能伤害任何人。否则,刘沿会受到十倍的反弹伤害。
到了高三,伊元默依照小说剧情,做出受伤的假象。他彻底离开舅舅家,在边倧父亲安排下转学。
伊元默习惯边倧的针锋相对,不太适应少年别扭的关心。他总算看出来,少爷之前是在嘴硬。
少年欣慰的沉默,边倧误读为抗拒的意思。
“不想去就不去。”边倧一辈子没这样忍气吞声。他拉住伊元默穿过长长的走廊,恶狠狠嘟囔道,“怕什么?大不了我给你做主。”
傲气少年比外表看起来的善良。伊元默没说,舅舅刘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三楼男生更衣室,边倧拿出自己的新校服,吩咐道:“换上。”
严重洁癖的他穿上干净的鞋子,回头看伊元默一动不动:“愣着做什么?脱了。”
伊元默犹豫,身上伤痕累累,吓到小孩子就不太好。
边倧心头一紧,脸色冰冷地上手:“还有哪里痛?”
伊元默果断后退:“没有。”
边倧不相信地步步紧逼,一心解开对方校服扣子:“别躲,我看看!”该死,既然要逃离,就不要受伤啊。
少年人活力十足,说动手就动手。伊元默何曾被扒过衣服,好笑又无奈。
“别,”伊元默左手抵住边倧胸口,另一只手摁住少年头上,强迫症大爆发的他抚平那一撮摇晃晃的呆毛。伊元默满意拍了拍,“真的没事。”
少年的手心柔软温热,边倧脑袋痒痒的,极为新鲜的感觉。他猛地气笑了:“你摸狗啊?”
伊元默一脸真诚:“狗狗比你可爱。”
边倧耳根子红,气的。
“我拿药来啦。”毕赖赖推门而入,看到可疑亲密的一幕瞪大双眼,“救命,我眼睛出问题了?”
边大少爷把人压在衣柜子边,霸气拉扯新生的白衬衫。
伊元默凌乱的领口敞开,锁骨线条清晰漂亮。除却更高一点的个子,活脱脱被调戏的小媳妇。
边倧转头,眼睛凶狠一瞪:“看什么看?”
“看不得啊,你们在干啥?”毕赖赖手捂住眼睛又放下,无缘无故脸热。都是男的避什么嫌?一定是气氛太诡异。
“换衣服,我自己来。”伊元默抢先一步走进更衣室的隔间,顺手锁上门。
隔着一道门,毕赖赖老妈子一样碎碎念:“有带备用的吗?要不要用我的。”
边倧嗓音僵硬:“我给他了。”
毕赖赖一愣,狂呼不可能:“边少平时衣角都不给人碰。居然同穿一条裤子,你们关系不浅呀。”
“砰”一巴掌拍在柜子上,边倧烦躁抓了抓头发道,“闭嘴,我们不熟。”
更衣室内,伊元默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怎么才算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