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着人去追!”
石扶南摇摇头:“擎苍翻不起什么风浪,不必管他。”
她说着,开门,门外的一百个娘子军立刻拥上前来。
“你们现在立刻去石涟的驿站,不用进去,埋伏在外面就好。若是最后从驿站里出来的是沈曜,就杀了他。要是出来的是二哥,也杀了他,做成和他和沈曜同归于尽就行。”
娘子军面面相觑:“小姐,二公子真的要杀吗?”
石扶南有些痛苦的吸了口气:“杀,趁着今晚局势混乱,我们不但要杀二哥,更要杀大哥,只有把他们都死掉,我真正有可能成为羯族首领。只有权力握在咱们自己手里,咱们才能真正站起来。”
百名娘子军同时点头领命。
就在最后一个姑娘也要迈出院门的那一刻,石扶南突然冲上去,将她一把抓住:
“记住,你们都记住,不管是二哥还是沈曜,若是他们收买你们,你们不要服软。服软就会变成他们的妻妾,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满月被困在了一个用土垒成的四方城墙内。
这地方她从前来过,叫做鸡鹿塞,鸡鹿塞西部是阳山的一个大峡谷,出了峡谷,刚好就是羯人老巢。
在前朝,羯族人就是从鸡鹿塞打进朔方郡的 。因此,时至今日,鸡鹿塞仍然被羯人视为圣地。
“大哥,你领我来这里做什么?你掳的那位公子呢?”
那人仍然不说话,站在城墙正中央,直勾勾盯着满月。
满月试探着走到那人身前。那人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即便近在咫尺,满月仍旧听不到他的内息,同时,她惊讶的发现,这人的皮肤似枯木一般昏暗,眼球毫无光泽,甚至一动不动。
她大着胆子谈了谈那人的呼吸,又探探那人脉搏,竟然什么都没有!
她这下真有些慌了,对着阿虫喝到:“你把沈曜藏到哪里了?快说!”
那人仍不答话。城墙忽然升起一阵异香。
又个书生打扮的老头跳下城墙。
他点了把火,佝偻着,一点一点走到满月身前:“原来你就是满月啊!”
“你是谁?”
“孙戊。”
“你没死?”
“金蝉脱壳罢了,给杀侯意平添一把火。”他话锋一转,又道,“听说我女儿也死了?”
满月眉头一皱:“你女儿的死跟沈曜无关,你先把他放了,有事冲我来。”
孙戊慢悠悠的冷笑一声,声音嘶哑地自顾自道:“朔方县这一局布得妙啊,人人都是棋,人人也都是饵,这里面,石涟是沈曜的饵,沈曜是你的饵,而你,正是是我的饵。
我且与你说实话,沈曜已经被阿虫送还给石涟了,这局棋里,杀沈曜的那个,是石涟,与我无关。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杀你。”
“为什么杀我?”
孙戊不回答,只是点燃手中一柱粗壮的熏香,熏香味道怪异,任满月百毒不侵,闻到这股味道都忍不住作呕。
孙戊很享受地把熏香捧在鼻前,对那麻衣白帽的奇异人温声叮嘱:“阿虫,一炷香之内,把这个人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