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判断没有错。裘江是去了另一个女人的住处,或者说,他的另一个家。
裘江在愤怒之中开了关闭几天的号码,看到医院的电话和短信。蒋纹纹高烧39.2℃,需要家属陪护。
裘江立刻走了。
看到蒋纹纹时,她已经退了烧,只是有点苍白。她没有向裘江哭诉撒娇,甚至没有问他去了哪里。手术时他离开关机,蒋纹纹心中的恨已经成了毒,她还没想到怎样钓他回来,他自己回来了,她还要理清思路。
突然高烧与裘江没有一点关系。阿成背着堂哥又溜回来找她,蒋纹纹收起捉回裘江的心思,快活一回是一回,就当是对他有老婆的报复。
从医院溜出去,她跟阿成去酒吧吃海鲜喝啤酒,想到刚做了电疗手术,无论如何不能上床,她可劲喝起来,直到把阿成喝倒才溜回医院,回去就上吐下泄,她不敢叫医生,天亮时护士查房,她在高热时竟然灵机一动,偷偷喝了热水,导致高烧39.2度,然后她写下裘江的电话,委托护士联系“家人”,护士打不通电话,只能发短信。
蒋纹纹在病中没有等到裘江,烧也退了,肠胃也好得差不多了,正住得发闷,想要出院,裘江来了。脸色苍白是没有化妆,柔弱不用装,信手拈来。
二人默默相对。还没有讲几句话,护士来清房,家属要离开。
裘江走出医院大门,望向冰冷的夜空。他不想回冷冰冰的家,只能独自去了金雀小区。
在客厅坐了很久,他才进卧室休息。卧室的味道很难闻。如果他开灯,可以看到双人床上不堪入目的凌乱,甚至有不可思议的物品,但他因为沮丧,什么兴趣都没有,关上卧室门,去小房间胡乱睡了一晚。第二天起床,依然没有进大卧室,开车回家,看到陈芷汀走后才进门,匆匆洗漱,换了衣服去上班。
去律所处理了几件事,他抽空又去了趟医院。蒋纹纹还在睡觉,摸摸额头,退烧了,问问医生,可以出院了。他办完出院手续,蒋纹纹刚醒,正收拾物品,敏慧来了电话。
蒋纹纹苍白着脸笑,让他去忙,不用担心。
他准备走时,蒋纹纹又把四指放在他手上,轻轻抠弄他的手心,气若游丝般说:“想着我,好吗?”裘江点点头。
“我也想着你,可以吗?”裘江又点点头,摸摸她零乱的卷发,鼻子有点发酸。
“我会很乖的,你放心。”纹纹青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灰暗的眼中浮现晶莹的光。裘江忍着心酸也笑笑,拍拍她的手。
“我想去洗手间。”纹纹害羞地瞄他一眼,低下头,像犯错的小学生。
裘江伸手抱起她,送到洗手间门口放下。同房的病人看过来,裘江并不避讳,帮她开门扶进去,站在门外等。蒋纹纹在门后站了几秒,轻哼一声,走过去蹲下。
裘江等她出来后,拿出一张卡放她手上,转身大跨步走了。
那张卡是给老婆大人准备的,里面有5万块钱,是华岳私人给他的谢礼。
柔情似水的情人和冷若冰霜的老婆,会是一道选择题嘛?
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了,柔情似水的情人在虚弱的表皮下笑了。这个笑有点老谋深算的味道,也有笑里藏刀的阴险。
弱女子脸上浮现凌厉的阴冷,让过来收拾床铺的护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