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江发信息让纹纹去租房,同时诚恳地告诉她,以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还没有能力为她买房,为弥补这点亏欠,她可以在高档小区寻找出租的商品房。
看到信息的蒋纹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和裘江之间还有一场撕逼大战,她一直后悔没有在讲述“莲子的阴谋”时把相片代进去。她把相片的事忘记了,裘江回家后才想起来。
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她是唯一的怀疑对象,而且在寄出去时她只是故意扭曲自己的笔迹,没想到用左手写,假如裘江认真分析,能够看出跟她的笔迹有点像,而且他们三人游玩,只有她可以拍到那些画面……怎么圆过去呢?她还没想好措词。
我把这些相片洗出来送给莲子,是想她做个纪念,没想到她竟然把一些亲密照挑出来寄给你太太了……
那么问题来了——你拍这些看似暧昧的瞬间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她寄出去了?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太太的工作单位?
怎么圆过去呢?
想了几十个方案都不行,没想到最简单的方案是他不在意,他不过问——或者是,那个蠢女人独自吃了哑巴亏,根本没给他看?
这是最可靠的答案。
于是蒋纹纹得意地笑了。老天只助自助人。我一直不懈地努力,只想抓到他,老天也看到我的努力,巴啦巴啦地助我一把。呵呵!
几乎立刻马上,蒋纹纹出去一趟,在离律所不远的高档小区租下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楼,豪华装修,没有住过。简直不要太满意。
裘江过去看房,也很满意,看到租金,竟然跟他们首套房的按揭差不多,他的心里一格登,太贵了,但脸上还是稳稳的,大笔一挥,签下姓名。租期暂定两年。
“不出两年,我一定会给你买套新房。”
纹纹信服地点点头,温柔地依靠在他的肩膊处。中介看出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这么贵的租金,是老婆必然叫起来。
撇了撇嘴后,中介的脸上继续保持灿烂的笑容:“买房啊?可以啦,我帮姐留点心,遇到合适的就通知您。”
裘江把行李箱交给纹纹就办事去了。纹纹看着他的背影确实消失了,才抱着行李箱笑起来。
她笑得无法自抑,直接躺倒在小区枯黄的草坪上。笑着笑着,她的脸上流下泪——这个男人终于属于我了。
看着眼睛上方并不晴朗的天空,她想到那个失败的女人,想着她是在哭,还是在发疯,想得都渴望去看她一眼了,想得都想要关心她了……
裘江没有想。那个他离开的家,家中的女人和女儿。他有理由离开,下决心离开,不计后果地离开时,没有想太多。
以后肯定会想的。麻烦多是在决断之后才会清清楚楚地展现。
风筝挣开了丝线,会有一段时间,飞得更高、更自由、更快乐。
陈芷汀下班回到家里,没有发现异常。打开衣柜挂大衣时,感觉衣柜似乎空旷了一些,然后发现裘江的大衣、西装、羊毛衫、衬衣都少了几件。她愣了一阵,又仔细翻看了两遍,才确定裘江经常穿的衣服不在衣柜里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有点愣怔。上课、改作业、看操、训练、开会,忙了一天,她已经不记得临走时做了什么。再回到客厅,看向餐桌,她才想起自己留下的信封。
信封不见了。
她打开手机,没有电话,没有询问,也没有解释。
怎么回事?她的脑袋嗡嗡响,没有一点头绪可以让她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打给涂亮嘛?她看向手机,犹豫了。她感到厌倦。厌倦了夫妻二人不交流,让第三者在里面搭桥;厌倦了你沉默就当你不知道,你不说就当你不在乎,你没有证据就当你是诬陷。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于是他直接走了,也不说为什么。
陈芷汀想哭,又觉得好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视他为无物,以为自己不在乎了,面对他的消失,发现不在乎他的心,此刻像撕裂一般痛疼。
躺在两人睡的大床上,她没有辗转反侧,一闭眼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进入梦中,她想回到曾经的梦里,她果然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