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搞的?”裘江伸手去摸包扎好的胳膊,被莲子敏捷地躲开了。看着她闪开时露出浴袍下光着的小腿,裘江不敢再看伤处,关切的目光也躲开了。
“已经处理好,没事了。”
“医生上门处理的?应该去医院啊?”裘江边问边巡视,高大的身子在酒店单人房间里显出了局促。
“怎么摔的?流这么多血,缝针了吗?”
莲子不回答,踢拉着拖鞋去开门,然后亲自走出门外推着小车进来,随即关紧身后的门。裘江没有看到服务生。车上是牛扒、烤鱼、蘑菇浓汤和蔬菜沙拉,一瓶打开的红酒,两个红酒杯。
“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时间陪你吃饭,赶紧再去医院看看,不要紧就回家。”裘江黑了脸。
莲子一裂嘴,快要哭了:“小江哥,我就是因为舍不得你才没走,然后想着你才摔倒的——呜呜——你单独陪我吃餐饭,我就心满意足了,吃完就回去。”
裘江抓抓头皮。真是越来越乱了。看她眨巴着眼睛,就要泪水涟涟了,手臂也已经挂了红。算啦,不罗嗦了,快刀斩乱麻,吃完结账,立刻送走。
“你把衣服穿好。”莲子睡袍下光裸的小腿,让裘江的目光无处安放。莲子的皮肤黑而紧实,光滑的小腿肚在灯光下泛着瓷器的光泽,生机勃勃。窗外寒气袭人,窗内因这点“生机”,总有点春情萌动的意味。
“P股上也有伤,穿裤子好痛。我内衣穿好着呢,只是裹着浴袍暖和。”莲子委曲巴巴地撅起红扑扑的小嘴,扭扭腰肢,揭开睡袍大襟的一侧,自己往里面看看,似乎在确定内衣有没有在岗,让裘江又觉出其他意味,很担心她下一步会掀起睡袍的下摆。
看到裘江脸上出现不自然的潮红,莲子愉快地再次扭扭腰肢,慢慢向他靠近。她想像着裘江会像她接触过的中年男人,殷勤上前,动手揭开睡袍下摆,关心她的“伤势”,提出按摩化淤的治疗方案……
裘江转头看向灰蒙蒙的窗外,想质问你走时怎么办?穿着睡袍嘛?!又一想关我P事!吃就吃吧,吃完快滚!
莲子只能越过裘江靠近餐台,倒酒举杯,为这几日相见恨晚的愉快碰一个。裘江不同意,莲子又做出哭唧唧的模样:“你嫌我了?我摔伤了又没怪你。”边说边伸出包着纱布的手臂,直伸到裘江眼前。白纱布上渗出的红色异常醒目。
裘江心烦意乱,看那红色不仅不心痛,还极端地不顺眼。喝就喝吧,喝完快滚!几日前唧唧歪歪的快乐此刻全变成唧唧哝哝的烦躁。
自来熟就是不行。熟得快,糊得也快。
蒋纹纹坐在对面的房间里,估计着里面的进度。西餐和酒都是她准备的,在恰当的时机推出去,转交给莲子。
莲子不知道酒里有什么,只记得纹纹说的话,要多喝几杯,酒后男人才会……呵呵,你懂滴!
“看你的本事啦。我只要趁你们躺下时拍几张照,要挟他离婚,其他的,我不在乎!他若不点头,我们再来狠的。”
莲子有点心惊肉跳。可是想想裘江高大健壮的身材、眉眼间流转的精神气、靠近时清爽好闻的男人味,也想搏一把。
男人占女人便宜的时代已经翻篇了,女人也可以先上为主嘛。
纹纹一向是有计谋的人,总能把麻烦事摆平,况且小女人送便宜给男人占,不占就不是真男人!
莲子用力点头,要纹纹保证,事后不能让她男朋友知道。“他很忠诚,我找不到更好的,回去还要跟他混呢。”
备胎嘛,当然要保证随时能填坑,不小心滚了,让坑空出来时闲着,也是损失。纹纹很理解。
“可是,如果他太太不肯离婚,愿意原谅他,你岂不是白忙活?还……”莲子的意思是,赔了男人又让闺蜜占了便宜。
“这你就不懂了。假如,我是说假如,他太太知道我俩好,肯定会原谅他,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蠢女人都这样想,但若是发现还有一个,就绝对不会原谅了。那是什么?——道德洁癖!她可以原谅犯错,但不能原谅乱搞。犯错不原谅,她会受到好人们的攻击;乱搞还原谅,她还会受到好人们的攻击。你说好笑吧。”
纹纹真是深奥啊。李粉莲听完,觉得真是这样。心中“除了佩服姐,还是佩服姐”。
于是有“道德洁癖”的陈老师,在恰当的时机收到一个匿名电话。
陈芷汀正准备上课。先听完什么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