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聚焦在山中的一派清冷。
周围凉风扫过,抬眼便见几座坟墓出现。
赵嘉月有些好奇起来:“你知晓这顾客是什么身份吗?我怎么觉得这里不像是有人住?”
[放心,不是送来给鬼吃的!我们收的是银子,不是冥币。]
系统信誓旦旦的担保。
赵嘉月松了口气,“那便行。”不过她从不在意钱,出身好的她自幼手握躺赢剧本,向来是吃穿不愁,眼下也就是体验生活了。
[他们都说你和太子梁恒琴瑟和鸣,这是真的吗?]当然这是绝少数一部分的人说的。
看着赵嘉月这般努力的模样,系统生了些八卦的心思。
刚刚在长安街上听到的八卦,它很是爱听。
赵嘉月摇了摇头:“假的。”
他们两人平日里在外头总是扮演恩爱,可是外头人从来不信,觉得他们是在演,不过府里确实很平静。
夫妻关系不至于“恶劣”,但绝对没有梁恒向外宣称的“琴瑟和鸣。”
[我看他挺能容忍你的,像你这种不工作,整日游手好闲的女人,他从来都是对你客客气气的……我看你提到他,也蛮开心的。]
梁恒身为太子有官家养着,目前被他老爹派到京兆府学习处理政事、体察民情,算是公职,他虽是富二代却不纨绔,属实体面。
虽然朝中皇子都觊觎他的太子位,可照他目前的形势,断然也没有人会敢明着抢夺太子位。
梁恒的仕途很稳定,靠着他,赵嘉月明白往后的日子肯定舒服,她能做条高高在上的咸鱼,何乐不为呢?
赵嘉月对这样的夫君,没有任何可挑剔的。
[主人,离目的地仅30m,外卖即将超时……警报提示。]
赵嘉月听着系统的话,眸光忽而清明起来,抬眼瞧见山中的小屋,手腕那么一转,将食指处勾着的食盒狠狠往前甩出去,用足了劲儿。
“靠!是谁偷袭老子?”前方的小茅屋里传来一声粗粝的嚎叫,很难听不出他的愤怒。
显然是砸到人了。
赵嘉月快速蹲下身,掩藏在大树后,只盼着不要被人瞧见,可是目光灰溜溜的逡巡着周围,瞧见树上正躲藏着一个俊郎的小公子。
少年双腿抱膝的坐在树杈的枝丫上,乌黑的瞳仁一张一合,与赵嘉月扬起的脸庞打了照面,他惊讶的嗓音冒出喉咙,“太子妃?!”
赵嘉月:“不——”
赵嘉月:“你认错人了。”
赵嘉月:“太子妃怎么会在山里,她肯定待在太子府啊!”
赵嘉月快速从大树后绕出来,提着长长的衣摆,朝着前方大步流星的迈过去,举着手臂高高呼喊,“方才是砸到人了吗?是我做的。”
[主人,你能别喊得那么兴奋吗?]像是去领功劳。
系统对赵嘉月的反常行为,全然是不忍直视,却听见赵嘉月一本正经的回应道:“方才那小孩是梁恒的心腹,我不能让他认出来我……”
成婚后,母亲便叮嘱她要端庄些。
梁恒也最是讨厌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很是老古板。
京城中人的那张张嘴,很毒的。
赵嘉月顾不得眼前是贼窝还是哪里?只要不是太子梁恒就行,她可不能让梁恒发现,她在外面偷偷做这些有辱太子妃身份的事。
其实她不介意打工。
倒是怕梁恒觉得不体面。
本来他们的婚事,就有很多人传是她高攀了。
阿冒望着火急火燎跑走的赵嘉月,满脸怔然的呆坐在树梢上,刚刚那人真的不是太子妃?
可是她穿的衣衫,“是主子的呀!”
*
半山腰。
梁恒领着官兵做好准备,等入夜后一举攻进瓦蓝寨。
阿冒从山上匆匆奔回,来至梁恒马边时,满脸布着惊慌神色,放低音量道:“那山匪在山下捉了位人质,有些难办了。”
阿冒缓缓抬头与骑在马上的男人对视,梁恒一身清冷气质,阴翳的眉眼生在那张出众的脸庞上,更加令人敬畏。
梁恒握紧拳头,“混账!平日里抢掠百姓不说,眼下居然还敢拿人来挟持我?”
阿冒:“那人质好像……太子也认识。”
“是谁?”梁恒蹙着眉头,满脸不悦,他并不喜欢有人挟持谁来逼他就范。
阿冒自幼跟从太子,最是知晓主子的脾性,梁恒整日虽然端着清冷板正的模样,看着不易亲近,但是他最将百姓放在心头。
眼下的他刚刚执掌政事,尤是不容他有半分差错。
梁恒婚后才被皇上任命管理朝政,朝中臣子都在等着他犯错,他的出身不高,不像其他皇子自小便有倚靠。
倘若不是皇后膝下无子收容了他,梁恒很难成为太子。
阿冒明白梁恒很想尽快有所作为,堵一堵那些朝臣们的嘴,断了他们想要废黜太子的念头。
太子可算是高危职业,动不动就有人想着篡权。
阿冒:“好像是太子妃。”
阿冒压低了嗓音,然后抬眸将目光紧紧的锁在梁恒的脸庞,只见男人眉梢里蹙着的紧绷感骤然间散去,明显是松了口气。
梁恒抬手便是一挥,“听我指令……随时准备攻进瓦蓝寨,寨中匪寇,一个不留。”
阿冒:“这……”会不会太冒进了。
寨中还有太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