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小娘子长得像表兄,竟原是表兄嫡亲的女儿,同表兄一般……”
阮红玉顶着秦铮冷冷地视线,松开手,到底息了声响。
秦铮随手一挥,秦蓁知道他们是有话要说,立马带着王若桑告退。
阮红玉本想借着秦蓁在场,秦铮碍于情面肯定帮忙的,眼下秦蓁要走,她下意识伸手,触及秦铮的视线又缩了回去,心里有些坠坠。
“表兄救命!”
她一咬牙,跪倒在地,也不顾屋内只剩两个侍卫,伸手要抓秦铮的袍角。
秦铮怎会任由她抓,抬脚后退。
阮红玉扑了个空,哭喊声噎在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堆在眼眶里,将掉不掉。
“好好说话,你这是作甚?”
阮红玉这才继续哽咽道:“还请表兄救救我孩儿。”
秦蓁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十分尖利的哭喊声,转瞬又没了动静,顿时心里像被猫挠了一般,里面是在说些什么?
她朝身后两人道:“阿桃,你带桑桑先回屋子,我去看看。”
王若桑觉得不妥,但拦不住,只能任由秦蓁去了。
秦蓁才靠近正堂,屋内除了阮红玉都知道有人窥伺。
她猫着腰,觉得眼前一黑,抬头就看到了周文钦的脸。
她无声嘿嘿一笑。
周文钦默然,他就知道,古琉熙那厮明明也听到了就是不动,想必早想到了是这位。
秦蓁见周叔没有动作,继续听着里面的声音。
她来的有些晚了,只听到阮红玉细细的哭声。
“行了,这事我会找人查探,你先起来吧。”
秦铮嗓音有些不耐。
阮红玉抽噎着起身,眼中带着些希冀,“那就多谢表兄了。”
秦蓁听着声响,觉得表姑马上就要出来了,立即躲到了屋子拐角。
等那抹桃红色的身影走远,她才走出来,她注意到,周文钦已经不在,想必是去查事了,不知为何,她总是见到周叔忙的不可开交,古叔却经常守在老爹身边。
“长岁,你进来。”
秦蓁自知瞒不过老爹,跑进了屋子。
“阿爹,有何吩咐?”
秦铮见她礼节到位,却还是有些不满意。
“你今日不是已经扮起大家闺秀了,怎么还是这样?”
秦蓁也很无奈:“阿爹,我也不想的啊,谁知表姑一上来就说桑桑是郡主。”
秦铮撇她一眼:“还不是怪你,你那些习惯还是要改改。”
秦蓁垂头应是,她自己闲散惯了,真不适应有人侍候,再说接桑桑下马车也就是顺手,谁知突然冒出个表姑。
秦铮也知道她的性子,他也不喜欢被人伺候,觉得那些世家矫情,左右不是大事,随她去了。
秦蓁看他神情温和下来,好奇问道:“阿爹,那位表姑找你是为了何事啊?怎么哭成那样?”
秦铮随口道:“不是什么大事,对了,见到她的事你回京不要告诉别人。”
他偏偏加了后面这句,让秦蓁颇有些挠肝,不能说,这位表姑到底何许人也?
“阿爹……”
“行了,下去吧!”
秦蓁眼瞅着问不出来什么,眸光一闪,只好离开了屋子。
至夜,古琉熙下值回屋,才推开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果然,门后面钻出来个人影。
“秦丫头,你这是作甚?”
秦蓁嘿嘿一笑:“古叔,我等你许久了。”
古琉熙倒不似周文钦般对秦蓁退避三舍。
“是为了白日的事?”
秦蓁忙不迭的点头:“古叔,你认识那个表姑吗?她来是为了什么呀?”
古琉熙在桌前坐下,虚指了下茶杯。
秦蓁立即斟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古叔请用。”
古琉熙和周文钦皆是秦铮亲卫,来历却不一般,古琉熙是巨商古家的,因为一个赌约才做了侍卫。周文钦是为报救命之恩,几人相识于微末,并不是一般主家与侍卫的关系。
古琉熙抿着茶,款款道来。
原来那位表姑姓阮,是她爹姨母的女儿,充州人士,嫁到了虢州。此行本是为了探亲,谁知自己儿子得罪了靖阳长公主府,被带走了,想请她爹从中斡旋,把儿子救出来。
“周叔不是去查了吗?查出来了什么?”
古琉熙眼里闪过些鄙夷:“就是在茶楼里起了争执,不算什么大事。”
秦蓁觉得他肯定有事瞒着,却又不说出来。
“好了,你爹出面,这事很快就能平息,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
古琉熙赶人了,秦蓁却不依。
“那阿爹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其他人?”
古琉熙露出个古怪的笑,并不回答。
秦蓁心里更难受了,她好像知道了,但又不完全知道,藏头露尾的,更令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