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不知道是谁在一片混乱中抡起了一个椅子,“哐当”一声就砸着了沈青绵,沈青绵不争气地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看见有人倒了,在外人眼里就出了大事儿了,有人报了警,没几分钟警察就赶到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救护车。
他们这群人动静太大了,一群人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周围人头攒动,附近的居民都探了头出来打听张望。
南苡在他们离开之际抓住了温行知的衣角。
温行知微顿,回了头。
“担心什么,你今晚睡一觉,明儿我就回来了。”
他被带走前对她这么说着。
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急,轻风云淡的,都是别人在瞎操心。
她眼睁睁看着张晓武他们被带走,最后只能陪着沈青绵去了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说是脑袋上一点轻伤,休息休息就成,离开前,还奇怪地打量了她几眼。
她脸上的红色巴掌印实在是突兀。
沈青绵没心没肺地在病房里呼呼大睡,她便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休息。
这个时间点医院早已经冷清了下来,只有几个零零星星的住院病人在病房外走着。
脸上刚被男人巴掌呼过,这会儿没那么疼了,可轻轻一碰,还是能撕扯着痛感。
有好心的护士看见她一个年轻姑娘一个人坐在病房外,好心给她拿了个冰镇袋让她敷脸上。她道过谢后,敷上那冰袋,脸颊的疼便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后来她敷着敷着就困得睡着了。
她挂念着那群人,加之医院走廊总有人来人往,她醒了睡,睡了醒,时不时便会看看手机时间。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她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再醒过来时,她是被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吵醒的。
脚步声不大,只是因为凌晨四点的医院格外安静,那脚步声便像阵阵节律一般敲入了她半梦半醒的意识里。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一道颀长的身影便慢慢悠悠地晃到了她的面前。
那人缓缓蹲下来,看着倒在椅子上不修边幅的她,轻笑了一声,“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意识和视线逐渐归位,她看清了来人。
温行知。
昏昏沉沉的脑袋刚醒来还有点不大清醒,她坐起来,迷茫地看着眼前人,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良久,她抬手轻碰了眼前人嘴角的伤口,略有些怔忪地问道,“疼吗?”
他抓住她的手,眼里浮起笑,故意卖了个惨,“疼,特别疼。”
她的手被他攥在掌心里,神智也随之慢慢恢复了过来。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哪知他微微使了力,甚至还将她整个身子都往他的方向带了带。
“又耍流氓,”她低声骂道,“不是说不欺负我吗?”
“忍不住。”
忍不住就想欺负她。
她心头瑟缩,使了劲儿想收回自己的手,他却铁了心不松,抬臂干脆将人拉到了他的跟前。
她微瞠,消了肿后的脸颊隐约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又想起了那个被沈青绵打断的答案。
他不依不饶,这事儿就没完。
男人半蹲在她面前,眼里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望进她眼里时,像是在看一场此去经年悠远浮华的幻梦。
他声音如同沉浮在一片虚妄海里,轻淡、平和,却翻得人心头汹涌。
他说,“南苡,咱俩试试吧。”
她听后,嘴角漫过一丝笑意,垂了眸,似是思索,片刻后又重新看向他,微声道,“好。”
他探进她眼里,星星亮亮的,全是喜上眉梢的暖意。
他眉心微动,眸色一深,一直以来的克制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温行知捧着她的脑袋,下一秒,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的刹那,鼻翼悉数被对方的气息迅速占有,凌晨四点的医院,窗口还有清凉微风透过,她却觉得四周燥热,手心发烫。
这个时间段医院虽然没什么人,但时不时还是会有查房的护士经过,在她心里,这种行为实在放肆了一些。
她微动,挣脱不开又没什么经验,只能挠着他的后颈后背,谁知男人下一秒就猝然松开她,轻“嘶”了一声,手半掐过她的脖子,歪头狠狠地咬了她脖颈一口。
她吃痛,低头委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看她时像个危险待欲的野兽,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警告便传入她的耳里——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