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呀,我从来不买的,除了不能用玄学发这些偏财,也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彩票不是概率学,而是统计学。”时音希耸了耸肩。
“哈哈──”
被时音希口中的统计学戳到了笑点,安室透笑出了声。
接下来的两分钟,就算两人没再说话,车内的气氛也是轻松愉悦的。
直到安室透将车停下,时音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迷,竟然都没发现这是开往回家的路。
时音希道过谢后,便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听到安室透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时小姐,抱歉,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应该都会很忙,欠你的晚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了。”
没想到安室透会这么说,时音希有些惊讶的侧过头看他:“应该是我说抱歉才是,今天明明是我失约了。况且安室先生接下来要去忙的事更重要,我也期待着你能带来好消息呢。”
安室透点点头,似在认真承诺会做到的。
时音希又朝他笑了笑,回头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她又想起昨天夜里,在同一辆车上,心中的那份悸动。
这让她连原本正常的感谢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大脑内的语言系统在这一瞬间失灵了。
她轻咬下唇,不敢直视安室透的眼睛,视线只虚落在他放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上。
“嗯——安室先生要进来坐坐,喝杯水休息一下再走吗?今天辛苦了。”
安室透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偏过头不去看时音希,视线落在被车灯照亮的前方道路上。“时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得从现在开始努力才行。”
他喉结微动:“下次吧。”
时音希眨了眨眼:“好吧,未来那么长,等安室先生空了,随时欢迎来这坐坐。”
说着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三角形递给安室透:“这是我做的幸运符,希望它能保佑安室先生一切顺利。”
安室透伸手接过的动作有些迟疑,但却在接到的瞬间就合拢手指,将这枚幸运符紧握在掌心。
“会的,谢谢时小姐。”
目送安室透离开,时音希望着远去的白色马自达,想着刚刚安室透那隐晦的拒绝和表达,明白他在解决组织前应该是不准备解决个人问题了。
必须解决组织的理由看来又多一个了——时音希自嘲一笑。
不论将来和安室先生会不会有结果,什么结果都行,至少都得有一个不会提心吊胆的环境,才能有正常的表露好感的机会吧。不然真担心就连告白也成为一则地狱笑话——要来谈一场小心翼翼的恋爱吗?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暴露就被秒的那种?
太地狱了,光想想就将身上的恋爱泡泡冲得稀碎。
时音希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快步上楼准备洗漱后就休息了。
今天近距离的和那位人形“黑洞”接触,总让时音希觉得自己也被黑气缠绕上了,虽然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了,但她总有这种心理作用,很是泡了好一会的澡。
等她泡完澡出来后,就发现手机上有了一通未接来电和短信。
电话是柯南打来的,大概是因为她没接,于是柯南又发了短信,说他明天放学后过来玩。
应该就是为了今天白天的事吧。
时音希回复了个好字,便将手机放到一边准备睡觉了。
可柯南的这一条短信,又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白天所发生的事上,又让她想起了那位美木瀬奈。
那位仅仅因组织想近距离试探她,便因此丢掉性命的美木瀬奈小姐。
时音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想不通原因,组织究竟是为了在她身上试探出什么呢?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原来组织会注意到她也仅仅是因为小栗庆提到的──他在病入膏肓的时候想用玄学挽救生命的想法。
而今天的她对组织还可以算得上是没什么了解,而对组织有所了解的安室透是无神论加唯心主义世界观,他对小栗庆口中玄学续命的想法只当是犯人在生命的最后所做出的无谓的挣扎。
两人自然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有人为了所谓的,仅仅是长生不老的一丝可能性,便有多么的疯狂。
另一边,造成时音希失眠的罪魁祸首贝尔摩德正一边悠闲的品着红酒,一边打电话说:“今天这场直播您亲眼看到了她的能力,您认为她是我们需要的人吗?”
电话那头似乎在问贝尔摩德她怎么看。
只见她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和那些算塔罗牌的一样吧,神神叨叨神经兮兮的,这大概就是这类人的特点吧,相比起来,时音希的性格还更狂妄一点。”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认可贝尔摩德说的话。
只听到贝尔摩德对着电话应到:“好的,有机会我会再观察她以及她这类人的。”
挂断电话,贝尔摩德走到窗边,轻摇酒杯,俯视着窗外绚烂的霓虹,随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其实今天在和时音希接触的某个瞬间,贝尔摩德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可出于这只是一个连自己都拿不准的猜测,以及她内心深处藏着的特殊原因,贝尔摩德没有把这一点告诉电话那头的人。
若非要问她原因,那大概便是因为时音希面对小栗庆的时候,直接否决了玄学可以改命的行为吧──生命本就该在该结束的时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