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做了什么?”
归尘又做错了什么?
晓山青说不惊讶是假的,她不知林牧时为何这般不待见淮阴,莫不是他也认定了五派镇山之宝接连被毁皆是淮阴的手笔?
最重要的是,林牧时说的话就如同他在场亲眼目睹一般。
“这些你又是从何得知?”
“从前师父告诉我的呗。”林牧时不在乎地嘟囔了一声。
至于杜寒松又是如何得知的,晓山青并没有深究,而是意味深长地眯了眯双眸,紧盯着手中的酒杯。
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这番言辞,今后便不要再说了。”
林牧时没再提这事,拿起酒瓶:“来,阿青,我来为你斟酒。”
屋外的墨银将一切尽收于耳,就知道晓山青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他,不过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化龙之路和他的宿敌萧凌。
虽然他不清楚云梦泽之事,可眼下他能感受到的那股如萧凌一般的魔气,就出现江暮白身上!他不管江暮白到底是何身份,一旦让他证实江暮白就是萧凌,哪怕是萧寻求他,他也绝对不能放过江暮白!
坏了!墨银轻拍了下自己的脑壳,偷听了半天墙角,他险些要忘了自己来到乾坤派的目的。
半晌,墨银才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屋内。
*
西鎏派,慕容蓉栖息之处——慕容府。
钟意珍坐在大厅主位之上,目光慑人,垂眸审视着底下跪着的三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亦不敢直视。
跪在最前方的慕容深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就那般直挺挺地跪着,一言不发。
倒是一旁跪着的慕容蓉一脸焦灼,欲言又止,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钟意珍,时不时又偷偷伸手扯扯慕容深的衣角,希望自己的大哥能服软认错然后赶紧回齐国去。
可她一向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哥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忤逆着长辈,这太不合常理了!
一定是因为大哥身边跟着的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教唆的!
楚溪被一旁的慕容蓉狠狠地瞪着,仿佛是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苍天啊!他这是做错了什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啊!这小丫头怎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原本跟着一起来到西鎏派的楚溪,还打算在一旁站着看戏,结果也莫名其妙的被人压着跪下。
这算个什么事啊?夭寿啦!他能不能向晓山青举报钟意珍虐待老人啊?!他腿都要跪麻了!!!
可他出去要是跟别人说自己向晚辈下跪,那他的老脸可往哪放哟!
钟意珍抬手指着慕容深斜后方的楚溪,语气威严道:“他是谁?”
“我……”
“这位前辈是深儿在路上遇到的救命恩人,深儿得知他是位能人异士,便自作主张,强求前辈将我收下为徒,还请钟祖不要责怪师父!”
“啪!”
一个青白玉镂空螭纹杯摔在慕容深的身前,慕容深并未躲闪,溅碎的碎片划破了慕容深膝盖处的衣衫。
楚溪定睛一看,哎哟!这杯子不便宜啊,怎么说摔就摔了呢?啧啧啧,看得他是真肉疼啊!该死的有钱人就是不懂得勤俭持家!
“放肆!”钟意珍一双如幽潭般的双眸眯起,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她厉声道:“慕容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慕容深沉默,他知道自己不该到云梦泽来,更不该拜外人为师,这是钟氏一族所不允许的。
“你若是忘了,那本君便替你父亲让你好好回想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