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在多次疗伤之时,明明可以不用帮对方亲力亲为,却忍不住靠近。
江暮白为他做过许多事,却从来没有对他明确表达过那种意思。
可若是江暮白对他……没有那种情感,又何必在自己当初解释自己不好男色之时那么生气?又何必在他即将与萧辰成亲之时大老远跑来一趟,让他和他回云梦泽?又何必听到晓山青说他和墨银成了道侣之后做出那种举动?
太多太多遐思,都是他对江暮白这个师尊大不敬的证据。
以前的萧寻不敢细想,生怕自己曲解了江暮白的意思,平白闹出笑话惹他厌烦。
可如今,他当真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哪怕今天是他自作多情,惹恼了江暮白,他也要和他说清楚!
“我……唔!”
江暮白抬手将萧寻的头一摁,偏头吻了上去。
萧寻脑中嗡地一声,整个人呆愣住,全然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些什么。
江暮白的吻起初温柔而又克制,他另一只手环过萧寻的背后,指尖故意划过萧寻的腰间,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手臂的力度加重,让两人的身体贴紧再贴紧。随着呼吸加重,察觉到萧寻险些喘不过气来,江暮白这才放开了他。
萧寻大口大口喘着新鲜空气,同时因为两人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萧寻能感受到江暮白胸前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和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他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
他不敢抬头直视江暮白的表情,开始胡言乱语道:“师尊……弟子、弟子……告辞!”
说罢就想起身逃离。
可脸却被身下之人掰回去,腰间的手将他控制得无法动弹。只见江暮白看他的目光灼热,一向冷清的双眸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欲念。他呼吸沉沉,沙哑而又摄人心魄的声音在萧寻耳边响起:“拉为师进屋,将为师推倒在榻,难道不是想这么做的吗……”
江暮白语气着重强调了‘为师’二字,让萧寻顿时倍感羞涩,他一把捂住江暮白的嘴,却见江暮白仍是对着他温柔地弯着眉眼。
他、他猜对了!
江暮白主动吻了他,江暮白喜欢他,他喜欢他!
此时此刻,两人之间不需多言,亦能明白对方的情意。
可江暮白是何等人也?
被心上人拉进屋内,跨坐于身前,靠得如此之近,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喜悦在他内心翻涌,偏偏他还要故作镇定,生怕吓到萧寻。
直到萧寻直视着他的那一刻,他越发确定,不管萧寻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自己亦是甘之如饴。心上人在他眼前,他若是能忍住不做点什么,那便是无能了。
不过,那短暂一吻,于他而言,还远远不够。
既然小徒弟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的,就由他来做。
江暮白没有再自称为师,柔声道:“阿寻可是今日才明白我的心意?”
江暮白柔软的嘴唇在萧寻手心张张合合,让他手心痒痒,心也痒痒。
萧寻看到了江暮白眼中倒映着的自己,不由得有些害羞地轻轻点了点头,察觉到对方轻轻一笑,他又将头垂得更低了。
“可我却早早地对你,”江暮白趁热打铁,“心生爱意,无法忘怀。”
萧寻内心一颤,惊讶地看着他:“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见到你的第一眼。”
“又或许是你来到北沧派的那三个月。”
“但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从一而终的确认,我爱上了自己的徒弟。我江暮白枉为人师,罔顾人伦,有违北沧派门规,不配当北沧派掌门,却从不愧疚反省,还以此为荣。”
江暮白越说越起劲:“还将代表魔界定情之物的玉镯送给自己的徒弟,甚至还在偷吻自己醉酒的徒弟……”
萧寻越听越是震惊,原来这一切当真都是江暮白有意为之,而不是他的错觉。
听到江暮白直言趁着自己醉酒时吻了自己,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他在林牧时的寿辰上喝醉的那一次。
发言者面色不改,萧寻却是害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了防止江暮白再说些什么让他惊掉下巴的话,萧寻连忙再次堵住江暮白的嘴,只不过这一次用的不是手,而是萧寻他自己的唇。
江暮白嘴角勾起,低哑地说道:“这次可是你主动招惹的。”
察觉到江暮白的情欲像是瞬间开了阀门一般,细碎的吻落在萧寻的唇上,轻柔的吻逐渐变为唇齿间的交缠。
没过多久。
恍惚间,萧寻脑中的那根弦突然绷紧,他突兀地发出声音:“不行!”
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