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玉哥哥,平日里涧云师叔对你怎么样呀?”
慕容蓉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眼中的好奇都快溢满而出了。
实在搞不懂女孩子的想法,萧寻只得回答道:“师尊平日待我很好,能让我修炼玄清剑诀,作为弟子已是感激不尽。”
“嗯嗯,还有吗?”
“还有?”萧寻沉吟片刻,“并无其他。”
“哈?”慕容蓉眼中的精光变为暗淡,难道是她想多了?可明明她刚刚进来那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摇了摇头,又对着萧寻说道:“亭玉哥哥,此次我来我不仅仅是来探望你的,过几天呢我便要魏国一趟。等我下一次回来,也许就是一个月后了!所以,今日特地来跟你告别,你可要保重好身体。你还未曾到我那边的府邸做客呢!等我回来,定要带你好好参观参观。”
听她这么一说,萧寻想起在试炼选徒那日,慕容蓉与何方海的争执中,曾经透露过慕容蓉还未到西鎏派之时,就已经在门派中挑了块地建造府邸。如若不是与西鎏派掌权人物有所联系,必不可能做到这一地步。
云梦泽中,当属西鎏派财力最为雄厚,因门派中弟子多为富家子弟,多数是用金钱来为修仙之道来铺路。虽修行之人多以清修苦修为主,但你也架不住人家有钱呀!
尤其是现任的西鎏派掌门钟意珍,在三百年前家中便已是富可敌国,其父见她从小就对修道有着极高的兴趣,也就随她,索性用钱为她砸出了一条路。而她也不负众望,后来也成为了西鎏派掌门。
听闻钟意珍还有一个弟弟,三百年来历经改朝换代,其后代尽数在朝中为官,直到现在的齐国,仍有钟氏子孙身居高位。钟氏一族在二十年前与当朝宰相慕容渊联姻,慕容蓉或许就是慕容渊的女儿。
想到这,萧寻忽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随即又在心中将这抹记忆散去。在他进入魔界之后,就已经决定将以往之事忘却,今后只为自己而活,何苦再庸人自扰,不如活得轻松自在些。
“好。”萧寻面带微笑地回道。慕容蓉生性坦率,乐观活泼。与他明明无甚来往,却也是真心将他当做朋友,他自然也是开心的。
见萧寻目光和煦,点头答应,慕容蓉高兴极了,精致的小脸看上去更加鲜活了。
“何方海还在外面等我,时间不多,我得赶紧走了。”
萧寻低头从袖中掏出了一只护符,放到了慕容蓉手上。这是上回去魔界之前,江暮白给他的,只不过压根没用上。护符上注满了江暮白的灵力,若遇到袭击,可全力挡下,换得生存一线。
“慕容姑娘,此去路途遥远,虽有人一路护送,但你回齐国时会途径幻水岭等险峻的地方。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在下借花献佛,将此符带在身上可在关键时刻保你平安。”
慕容蓉开心地收下符纸,发间的玉玲也跟随着脑袋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好听极了。
她笑道:“亭玉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先走了!你好好躺着吧,不用送了!”说完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慕容蓉前脚刚离开,后脚江暮白就回来了。
“你倒是会哄女孩子开心。”
竟然私自将他送给他的护符给别人,他的好徒儿就这么懂得为他人着想?而且当慕容蓉问他,自己对他好不好时,他竟也回答不出来什么。
难道在他的眼里,只有江暮白教他修炼这一点是好的,其余说不出一丁点好处吗?堂堂涧云君,竟失败至此?
只是心中这么想,面上却显得丝毫不在意。
他全都听见了?萧寻见江暮白面色平淡,俊颜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是周身的空气却像是低了几个度。
难不成是生气他擅自将江暮白给的东西送给别人了?
想到这,萧寻连忙起身道歉:“请师尊原谅,弟子知错。慕容姑娘平日里待弟子极好,如同亲友一般嘘寒问暖,弟子无以回报。慕容姑娘家世显赫,弟子身上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有师尊赠与弟子的护符,才能拿得出手......”
这意思是,在徒弟眼里,他江暮白给的东西是极为贵重,是有分量的,所以才将其送人,而不是随意赠予。想到这,江暮白原本微蹙的剑眉,不经意的舒展了些。
江暮白淡淡的开口道:“无妨,不过是一些小物件。”
萧寻见他面色似是和缓了些,内心长吁一口气,没追究就好。
“在这好好休息,明日为师教你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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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慕容蓉与萧寻告别之后,萧寻就跟着江暮白练习御剑飞行。
无忧居内,萧寻认真聆听着江暮白极具磁性的声音。
“首先,你要与你的剑建立起深厚的联系。将你的意识融入剑中,感受它的脉动,与之产生共鸣。”
萧寻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按照江暮白的指引,开始尝试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剑中。他感受到剑身传来的阵阵寒意,仿佛与他的心灵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很好,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江暮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下来,你要学会运用你的灵力来驱动剑身。将灵力注入剑中,让它在空中舞动。”
萧寻睁开眼睛,开始将灵气缓缓注入剑中。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仿佛要将他带向空中。
“就是现在,跳起来!”江暮白说道。
萧寻立刻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感受到剑身在空中疾驰,带着他向远处飞去。
不多时,看到萧寻平稳飞回无忧居,降落在竹林边的身影,江暮白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学得很好。”
萧寻跑向江暮白,落在地上的竹叶随着他的衣摆飘荡又落下,愉悦道:“都是师尊教得好。”
江暮白看着萧寻神采奕奕的样子,温朗一笑,抬手摘去了他发间的一丝碎竹,眼底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柔。
两人之间的本就隔得不远,江暮白忽然觉得碰到那人发丝的手,有些灼热。
可眼前之人却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手中摘下的竹叶,弯腰说道:“弟子高兴过头,在师尊面前失仪了。”
江暮白一时语塞,转头迎来拂面的微风,眼中的温柔随风消散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底是与人相处太少了,他平日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待人,所以都是故作高冷的姿态,导致外界都以为他江暮白天性高冷,不爱与人打交道。
可每每面对自己的徒儿,心中却总是不免想要多靠近几分。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