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太过透支身体,喻和尘一觉醒来已经在回上京的车马里,看来是萧晟那小子天还不亮就找影卫通了气儿。
教萧晟琴鹊传书别的不会,全对付到自己身上了。
头痛欲裂,喻和尘揉着太阳穴。
喻和尘心里清楚,就像当年师父拦不住执意下山的自己,如今自己又哪儿来的决心和把握拦着萧晟想做的事情呢。
老侯爷被宗昌坑害,在南边丢了名声,又丢了命。
喻和尘知道,萧晟从来没有忘。他们家在南边丢的东西,他是想亲手拿回来。
当年雁宁侯一败,好像可以就此忘记了否定了抹去了侯爷先前的一切功劳,多么讽刺。既然如此,那就用一场更宏伟的胜利洗去雁宁侯家的耻辱吧......
......
回到上京,喻和尘以一种忘我的可怕状态重新投入了缙国朝堂。不眠不休,废寝忘食,顾九仞蓝怀禹他们都看在眼里,也只有他们大概猜的出来:
不是想要清醒,喻和尘是怕自己太清醒。
只有繁忙的公务每时每刻缠身,喻和尘才能逼着自己不去听南边的战况,不去想萧晟的处境。
但是在上京为南部战事扫净一切障碍,全力提供支持,又怎么不是牵肠挂肚呢?
当然最大的事情还是根据在雁北获得的线索再度全面推行限烟令,揪出外人在上京的线人。
风风火火查了两个月,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令人意外但也可以说意料之中的地方:户部。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范进鹏,不过是在垂死挣扎,拖延时间谋求变数罢了。
新帝不忍对扶持过自己的前朝旧臣动粗,只说拿人。
宋澈也不知怎样面对曾经并肩作战密不可分的同僚,不知何时,他早已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于是喻和尘叫范进鹏最亲近的得意门生沈清之去劝供。
选的好不如凑得巧。
走在半路上的沈清之正好碰上了还没被禁足想要进宫上诉的范进鹏。
明明还相隔十余步,两人都默契地屏退了左右,遥相对望,苦思无言。
不过还得是修了千年的老狐狸呢,范进鹏稍加思索,就想明白沈清之朝着自己家门走是做什么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