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也握着剑跟上了。
“我说过了!你!回去!”
冬图拧眉怒目,拉过缰绳挡在萧晟的面前。
“只我朝太史令大人孤身一人,不可能。”
萧晟不喜欢废话,当即横剑而立,这些人只管试试过不过得去就是了。
那冬图的马只上前了一步,只见萧晟拿剑身翻腕一敲,那马便前腿一软齐齐跪在了萧晟身侧。
马上的冬图差点摔落,是当即两腿夹紧马腹、死拽着缰绳才不至于摔得个狗吃屎的。
马儿再次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当冬图再次坐稳,他看着眼前这个握着长剑的冷面青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传言中甲阶乙阶高手运用内力时才会出现的气场威压——
竟真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想来若是内力低微的武者又或是普通人,在这样的威压里,怕是早就两膝跪地而说不出话来了。
对峙半晌,冬图只能无言默许。
于是冬图在前面领路,而两人在皇城禁军的近乎挟持下跟在后面。
行至皇宫城墙外,便要下马步行。
只见身前层楼又层楼,廊道曲折复杂,若无人引领,定是要迷失其中的。
总算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前。
先前挟持着两人的禁军撤去,而殿里左右肃立着两列同样装扮的禁军。
殿里的禁军个个披坚执锐,而萧晟和喻和尘入殿前却被收走了随身的长剑。
殿里深处,那个象征着南疆最高统治的宝座上,扶额无声坐着一个男人。他身旁不远处,是一名译员。
男人脸色阴沉不定,发辫和留长的须辫间缀有象征着地位与身份的贵重宝石,远看多是明黄,少许靛蓝作点缀;想来应是玛瑙萤石之类的东西打磨雕刻而成。
步入殿内,冬图便立侍在大殿一侧待命。
喻和尘堪堪行至大殿中央,便从手中飞速甩出一列袖针来,不偏不倚,全部命中了本来侍立在左侧的殿内禁卫军。
中者当即倒地,无一例外。
而右侧一列禁军眼睁睁看着外来者堂而皇之地发动了袭击,瞬间齐齐抽刀出鞘,向两人砍来。
萧晟首先过肩便放倒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夺了那人的刀就冲了过去,很快便同样解决了右侧那一列人。
那些人连喻和尘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摸着便因某处骨头断裂或是内脏破裂而痛得起不来身。
“这便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
萧晟有些窝火,站在喻和尘身前,冲座上拧眉斥道。
座上的男子脸色阴郁难定,并未发话,而是缓缓抬起了另一只胳膊,向前一摆手。
见状,萧晟肌肉紧绷,谁知道这老头子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前面什么也没有,只见后方自殿外突然翻来一团火红的人影。
那人影直冲喻和尘而去。
人影带来一阵劲风,喻和尘反应迅速,侧身闪开一剑。
谁也想不到,那人手腕一使力,那剑身居然改了方向拍过来——这人使的是一柄软剑!
只好推掌,再躲。
红衣人落地,两人方才看清,这居然是个年轻姑娘。
这女子容色俏丽精致,只是露出来的肩颈上便看得到一道近乎狰狞可怖的疤痕,那疤痕甚至一直延伸至女子的耳根。
然而两招还未过,只见萧晟立刀上挑,从喻和尘身旁杀了过来。
也是乙阶!
努依尔手里的剑被震得微微发颤,她感到自己的小臂也在发抖。
眼前这两人的内力都在乙阶甚至以上!
盟主......还真是高看她了哈......
喻和尘撤步回身,萧晟弓步持刀硬是隔断了两人的缠斗。
一条素白的绦带自上空缓缓飘落,自喻和尘身前落下——打斗时他系的带结松了。
大殿内嵌饰的黄金珠玉反射着阳光,一时明光入眼,喻和尘略感不适,试着睁了睁眼睛。
努依尔再次飞身而来,萧晟见状也是蹬地而起,在空中旋身几转,手里刀生生卷缠住努依尔的软剑,逼得她不得不松手。
软剑被挑飞,当努依尔落地,再接住剑,萧晟也落了地。
只不过他死死地挡在那白发使臣之前,自己根本无法近身。
武力如此相近,就算自己解决了眼前这个犟人,也不一定打得过那一个了。
“喂!我,打的是,他。”
听到这姑娘竟说了句十分蹩脚的中原话,萧晟有点意外,不过神色并无波澜。只冷冷道:
“他即是我。”
喻和尘微眨了眨那双美得绝世无双但却无神的眼,这四个字灌进耳朵他却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