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0收的加更番外!免得大家看正剧看累了hhh尽量写的狗血欢乐OOC
*受害者联盟又添一人
武当,是一个阳气很重的门派。
用另一种更加通俗的说法,武当,是一个男人很多的门派。如果说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那宋远桥觉得武当的是非至少是一般地方是非的七倍。其他门派怎么样他不清楚,但他那六个师弟凑在一起已经够让人喝一壶了。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武当山阳气太重了。”二十多岁的宋远桥向张三丰抱怨道,“三弟、四弟、五弟又吵起来了,六弟七弟天天在哭!我和二师弟是一点也管不了他们了。”
张老道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呵呵道:“年轻人啊,吵点好,活泼点好——”他心知大弟子宋远桥和二弟子俞莲舟要带这群小弟弟确实辛苦。尤其是大弟子宋远桥,他比俞莲舟还要大了八岁,就连俞莲舟小时候也是他带大的。张三丰正想出言安抚一下大弟子,不料还未开口,就听门外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三弟子俞岱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殿里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师父!”
张三丰这时也不恼,还是笑着问道:“岱岩,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他那时候想的也简单,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武林第一人,护住这几个小徒弟有什么难的。
只听俞岱岩沉默半晌,道:“五弟把山下王大叔家的鸡圈给弄塌了……”
宋远桥见师父手上一抖,似是拽下了自己一根胡子。又听俞岱岩继续道:“然后四弟自告奋勇去帮他,鸡都跑出来了……”
宋远桥倒吸一口凉气,忙道:“要不我和莲舟下山去——”
俞岱岩道:“六弟去帮忙抓鸡,鸡飞起来把他给啄破相了,他一边哭着一边用棒子打死了四五只鸡,气的王大叔一家不知道说什么好……”
六师弟好像还不到自己腰高吧……
宋远桥心想:该不会六弟用的是自己上个月才开始教他的神门十三剑吧?他瞥了眼师父,发现张三丰已经不摸胡子了,忍不住抖了一抖。师弟们可能不知道师父的脾气有多暴,但他之前跟着师父在江湖中斩妖除魔,倒是见过不少。
师父怒极时一拳打飞五六个大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为了避免几个师弟一会儿屁股开花,宋远桥忙道:“那二师弟呢?他可有下去帮忙?”二弟性子虽然有些偏激,但处理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可……他心中念头尚未转完,只见俞岱岩叹了口气,道:“二哥下去了。本来好好地,可突然县令派人来王大叔家征税。王大叔刚被小六打死了四只鸡,那征税官就刻意为难他们,不肯收这刚死的鸡……”
宋远桥问道:“那不肯要鸡,补钱总可以了吧?二师弟身上盘缠可够?”
俞岱岩道:“二哥身上钱是够得。但那征税官实在是贪得无厌,还、还想把王大叔的女儿给拉走。五弟气不过,结果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打死了……二哥见五弟已经闯了祸,干脆把跟着来征收的两个官兵也给杀了。”
张三丰已经不想说话了,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两个徒弟。尽管他老人家一个字没说,但情感已然表现得淋漓尽致。宋远桥和俞岱岩下意识挺直了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沉默片刻,张三丰平静道:“然后呢?怎么不继续说了?”
宋远桥低着头,只听俞岱岩继续说道:“然后二哥打斗的时候……呃,把王大叔家的房子给打塌了……不是,王大叔家的房子本来就是今年新建的,用的泥巴是春天的黄泥巴,一点都不结实——”
张三丰瞥了他一眼,他立马住嘴了。似乎是在平心静气,张三丰过了一会儿才道:“张松溪呢?别告诉我这种场合他不在。”
俞岱岩抬头看了眼宋远桥,宋远桥抖了抖,避开他的视线。
师兄我这次是帮不了你们了。你们几个人自求多福吧。
俞岱岩只好接着道:“四弟……昨儿大晚上四弟和五弟想下山玩。四弟翻了院墙,刚好跳到王大叔家的院子里。五弟不敢跳,他就哄骗五弟,说跳下来他接着……”
宋远桥都不用往下听,就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老四没安好心。
张三丰冷声道:“他接了吗?”
俞岱岩微顿道:“没。五弟跳到王大叔的鸡棚上,把鸡圈给跳塌了。”
宋远桥忍不住问:“那你呢?”
俞岱岩道:“我本来想帮忙,但不知道怎么帮忙,就站在原地了……”
合着你下去就是为了上来告诉师父和我这个噩耗的吗!
宋远桥几乎要晕倒了。他瞥了眼自己的师父,发现师父好像也快要晕倒了。他没看过动物世界,但如果他看过,恐怕会觉得此刻师父冲出去的模样仿佛一头在大西非草原上狂奔的、毛发散乱的雄狮。他的师弟们就是那草原上的傻乎乎的斑马和羚羊,今晚每人都得吃一顿师父的“竹笋炒肉”。
看着师父下山,他也就不跟着下去了。武当门派初建,他们的房子刚刚搭好,要做的事情还多着,他熬了快一个月了,还有一堆没做完的事情。
宋远桥缓步走到院子里,一边怪四弟挑事、五弟轻信、六弟胆小、二弟鲁莽、三弟木讷,走着走着,忽然又听到了什么声响。他循声走过去,发觉那声音竟然是从天上发出来的。抬头一望,墙上竟然坐了才四五岁的小娃娃。
见到他来了,那小娃娃张开双手,大哭出声道:“大哥!”
哪个王八蛋把七弟放在这么高的地方的!!!他才多大啊!!!
宋远桥后来每次被人夸稳重大方的时候,就忍不住会想:任何人像他这样当爹又当妈,恐怕不出几年,就会像他一样了。有时候他感觉微笑快成了他脸上摘不下的面具。古人说:为将之道,当先治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1]。他自认为虽然不当将军,但也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
后来想想,那段麻烦的日子虽然让人烦恼,但也称得上是弥足珍贵。待到师弟们陆陆续续都大了,也逐渐成熟起来,这武当山就再没有那么鸡飞狗跳了。偶尔他还会怀念这段日子。
尤其是在年过而立才成家之后,宋远桥又开始想念以前的武当。若是师弟们能够陆续成家立业,青书再多几个小朋友当玩伴,想必武当又可以热闹起来了。
二师弟俞莲舟是不成家的。
俞莲舟虽然比他小八岁,但从小到大他那小嘴和淬了毒一样,时常在师父不在场的时候对师兄弟冷嘲热讽。宋远桥记得自己当时非常礼貌地询问了俞莲舟。俞莲舟冷笑一声,又翻了个白眼,虽然一句话未说,但那股不屑的感情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
四下无人,宋远桥一拍桌子,借着酒劲对二师弟说:“我可比你大了八岁!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你大哥?”俞莲舟也喝了酒,斜眼道:“成了家就疏于练武,我才不像大哥你一样呢!”
兄弟嘛,该打架绝不动口。趁着现在还打的过俞莲舟,宋远桥马上给自己二师弟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疏于练武”。俞莲舟动作迅速,转身就跑,但还是被他师哥捉住了。二人赤手空拳打了数十招,宋远桥便将俞莲舟按下,揪着他耳朵道:“疏于练武、疏于练武,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疏于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