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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旧曲引得新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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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鸣在新蝴蝶谷住了两日,料想俞莲舟此时可能在皖北皖中一带活动,再加上蝴蝶谷如今百废待兴,只建起了一间茅草房,她这个客人留下来也是尴尬,索性起身告辞。胡青羊猜她找俞二侠有要事相商,便也不多留她,只道:“以后我离白姊姊就近多啦,有什么要事我也帮得上忙。”白鹤鸣笑道:“你要这么说,那我以后每次路过两淮,都要来你们这里打秋风咯。”胡青羊道:“难道我们蝴蝶谷害怕你把我们吃穷不成?”

次日清晨,白鹤鸣也不打扰尚在熟睡的其他人,拎着剑,骑着马便走了。她赶路到不着急,此处回庐州最多两三日时间。俞莲舟和她约的是明年六月之期,给她留了足足有大半年时间,便是她抽空回一趟峨眉然后再回庐州,时间也是绰绰有余。每想到这,她内心叹道:“怎么这时候偏对我如此宽容……”

她当时落荒而逃的行为,会不会太伤俞莲舟了?

白鹤鸣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大半年来的旅行身边总有人相伴,先是胡青羊,后是张四侠,眼下骤然一个人踏上路途,难免感到孤单。此前她一人独身上路,从未有所感觉。她心有所感,见四下无人,拿出包中短笛放在嘴边。

她微微阖眼,一段悠扬而平静的旋律在清晨雾气未散时响起。

有道是:

晓烟微漾云生翠,晨露湿衣初霁。远山含黛,清溪潺缓,却有白鸟破云天。

吹尽秋末微寒,问人间,几回相识?露华犹重,故人难至。任云舟来去,与谁同醉?

白鹤鸣有些日子没吹笛了,因而曲子开头有些生涩,甚至还破了几个音,她吹着却是渐入佳境,甚至比以往更能理解这首曲子的含义。音符在手指上灵巧地跳动着,如同忽闪忽现的光斑一样,俏皮的音律却是因为吹奏人内心的幽思而有了另一番意味。

她心想:“要是当时教我的老师知道我把《喜相逢》吹成这样,该笑我吹了一首《难相逢》了。”

白鹤鸣许久没有练习,此时重新摸上笛子,便完全停不下来,吹了不知道多少首,吹到口干舌燥也仍然觉得不过瘾。林中鸟兽皆已苏醒,她便用笛子模仿各种鸟类的叫声,山鸡、野鹤、黄莺、喜鹊……胆子大的鸟儿从树上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

她难得有这番闲情雅致,有的人却没有。眼见得一曲《百鸟引》即将终了,她忽而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抓到此人,官府重重有赏!”这声音穿林过叶,入耳清晰,显然此人内力不俗。

虽有旁人在近,白鹤鸣却并未不怕引来他人,反而坚持吹完了这首曲子。吹曲子吹到一般被打扰,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又听此人的话像是站在蒙古人那边的,心下暗道:“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抓到我。”

马儿不知她心中所想,走了几步便停了。她刚把笛子拿离唇边,抬眼只见一枚铁钉迎面而来。她侧头一避,那拴着铁钉的粗绳就离她脸不过一寸。定睛一看,那向她投来暗器的是一个穿着布衣,头戴灰巾的矮小男人。

白鹤鸣有些惊讶,心想:“竟然不是蒙古兵,而是个江湖中人?”

那男人见她轻巧避开,右手使力甩绳。那有婴儿拳头粗细的长绳被他这么一抖,余波向左右散开。

白鹤鸣见他不思悔改,冷笑一声,往后一仰,左手却是举起木笛,注入内力。麻绳与木笛猛地一撞,那男人顿时感到虎口麻痹,惊讶不已。然而不等他有所反应,那绳子由于惯性自然缠绕在了木笛之上,越缩越短。

白鹤鸣叫道:“狗贼!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然后坐直了身子,把笛子往后一扯。来人大概只是个二流高手,被她这么一拉竟然差点没站住,往前踉跄一步。白鹤鸣眼看他就要落败,谁料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从这人走来的道路上出现。

那领头人见到男子被压制,大喝道:“朝廷奉命追捕谋逆之人,有阻拦者,格杀勿论!”白鹤鸣骂道:“狗鞑子!谁允许你在这块撒野的?”赶来的士兵见她不肯就范,纷纷举起弓箭,向她射来。

白鹤鸣座下的马儿被迎面而来的羽箭吓到,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前蹄奋力跃起。白鹤鸣左手握紧笛子,右手操控缰绳,竟是跟着马一起从那些人头上生生跃了过去。

马儿发狂,一阵狂奔。那些六七名武官和番僧跟在她身后,羽箭不停。领头的人举刀便追便喊道:“我们追的人可是袁州魔教反贼,是普天下都要捉拿的罪犯!你若是包庇他,就与他同罪!”

林间本就不适合纵马疾驰,马儿此刻又是慌不择路,尽往难走的灌木丛里钻。按理来说只要弃马而战,白鹤鸣一个人打赢这群官兵都不在话下。但此马是当时从蝴蝶谷出发时,王难姑特意送给她的。

据王难姑所说,这是刚刚只死了母亲的小马,她和胡青牛在林间见到一只母马难产,剩下小马,小马守尸体旁边奄奄一息,便把小马给牵回了蝴蝶谷。照“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1],王难姑和胡青牛二人给小马起名叫“寤生”

对于干活来说,马反而不如牛、驴之类的家畜得力,况且这匹马也太小,胡青牛和王难姑都觉得寤生帮不上什么忙。白天把它放养在山林之间,夜里再牵回房门口。寤生倒也听话,从未有试图逃跑的行为,晚上也总是很安静,是一匹温和文静的小马。

白鹤鸣生怕寤生被乱箭射中,于是不肯起码,转过身来,袖袍挥动,三支原本要射中马腿的被她这么一挥,全都掉在了地上。只是原本与她对峙的那男人就倒霉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也不肯放开手中的麻绳,白鹤鸣也不可能放开手中的笛子。

寤生带着白鹤鸣狂奔,那男人也被拖行了一路,手上脸上满是血痕。

那领头带着众武官紧追不舍。白鹤鸣转头骂道:“快给我滚!不然你们性命难保!”她柳眉一竖,猛地一瞪,气势震得那领头之人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的功夫,寤生也累了,动作幅度不那么大。白鹤鸣这才终于腾出右手。她松开缰绳,拔剑把那麻绳一砍,“崩”的一声,麻绳就断成了两截。

一人一马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不过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寤生慌不择路,白鹤鸣也没法保证。等小马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拿出罗盘来,才发现自己的路偏了不少。她轻轻抚摸着马儿的后颈,感叹道:“寤生啊寤生,你怎么给我走到这儿来了?”她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声轻笑。

听这声音,这人已经离自己很近了,但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任何踪迹,走到此处时也并未听到什么声音,来人必定武功高强。

白鹤鸣警觉起来,道:“哪位英雄在此?晚辈乃峨眉弟子,还请英雄一见。”她话虽恭敬,手却已经伸向了佩剑。她今天已经遇到了蒙古鞑子,就算再在这片林子里遇到什么歹人,也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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