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辰。”林安掐着点下了高低杠,“晚上一起吃饭吗?”
于辰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段时间只要有空林安就会来训练馆加练,有时候能遇见加练的很多人,有时候就只有于辰一个。于辰也在尝试做新升级的全部难度,练的时间和强度比其他人都要大。
普通的周日下午多半只会有于辰和林安两个人。于是他们自然地约在一起去吃晚饭。
结果林安刚出训练场地就碰见从理疗中心出来的安澜。安澜徘徊在门口百无聊赖貌似在等人,眼尖地看见跟在林安后面的于辰。她探头探脑往理疗中心看了一眼,然后和于辰点头表示打招呼,火急火燎地把林安拽到一边。
林安一头雾水地问:“你怎么了?什么事?”
“你要跟于辰去吃饭吗?就你俩?”安澜刻意压低声音,在回避被别人听到。
“是啊,我俩怎么了,我们之间又没什么。”林安觉得莫名其妙。
“你俩没什么别人会觉得有什么。我跟你说,你现在马上拉个人,男的也行女的也行,找几个人都行,你们一起去。”安澜已经快趴在她耳边了,看林安还疑惑的表情,不得不解释道,“楚莉早就看见你们两个单独在训练馆训练,前几周都一起吃饭来着。我刚才理疗碰上她,她又跟我说你俩肯定有事。说报到教练那里或者传开都足够你们心烦一阵子。你别给别人递刀柄。”
“可是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啊,不能说有个男生朋友就要谈恋爱吧?而且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又不怕她。”林安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么紧张的备赛日子里居然还有人在想着勾心斗角。进了名单又不想着备战,简直是浪费名额。
“我们是知道,但你管不住别人的嘴啊。女队还好,但男队呢,观众粉丝呢,教练管不管,万一被媒体添油加醋呢?林安你听话,明天就要第二次队测,这么关键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澜到底比林安年长一岁,又在一组呆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把林安说服了。
林安无奈道:“行,我去跟于辰解释一下。你这是?”
安澜往里面看了看,笑了笑:“楚莉让我等她,我觉得我最好还是等一下。”
“不是这个,总看你在理疗,最近受伤了吗?”
“唔,旧伤。最近发育嘛,体重稍微有点上涨,练跳马和自由操强度太大了,压迫之前伤过的跟腱,有点严重。队医开了保守治疗,我得每天都来做。”
林安点头:“那你多保重。”
走出一会后她突然回头:“谢谢你啊澜澜。”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季湘坐在餐桌前小声说。
林安摇人摇得很成功。在这个周末的晚上,摇到操场一起跑步的季湘和萧远,还附带一个遇见就跟来的方筱舟。
这回这顿饭吃的倒是让人想挑刺都挑不着了。
“这种时候,我们还要在这些小事上躲人眼睛,还得担心落人口实,累不累啊。她不烦我都烦了。”季湘不吐不快,还得担心隔墙有耳,只能轻声絮叨。
“你们队这位,还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图什么。”于辰气笑了。
“图什么?图上奥运名单呗。”林安说。
“上奥运名单?你们不是积分制吗,她的分数很高吗?”萧远疑惑道。
“不高。”林安摇头,“但她平衡木有冲金实力。所以,队内如果真想要金牌kpi的话没准会保她。”
方筱舟问:“可是不是有你和沈诺仪吗?沈诺仪可不是吃素的,她怎么会把冲金的机会让给她?”
“对咯,沈诺仪,所以楚莉一直针对诺仪啊,从诺仪刚升组那会,队内但凡有点什么跟诺仪有关的谣言八卦,追根溯源总是她。还老是搞些脑残小动作来干扰训练。”季湘看上了萧远盘子里的那个苹果,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疯狂眼神暗示。
萧远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削皮。
“就她们几个平衡木好的,林安,沈诺仪,还有蓝颜妍,还有一组的人,被她粘上准没好事。”季湘狠狠咬了一口从萧远手里拿过来的苹果,“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
林安也在和水果作斗争,她正在削梨皮。没抬头但附和道:“是啊,谁能想到。青年组那段时间就够烦的了,我还觉得成年组之后大部分时间不在一起训练真是好事,冬训分开两地训练简直太爽了。没想到,得,在这等着呢。”
她削得坑坑洼洼,被于辰顺手接过去继续削。期间于辰还疑惑地质疑了一下她做其他手工都心灵手巧,怎么这梨削得都快去一半肉了。结果被林安瞪回去,闭嘴不说话了。
“我跟你说之前你那平衡木视频铁定是她发的。”季湘没心思八卦于辰和林安的事,把那个苹果啃完了,“我都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林安耸耸肩。
“反正没证据。别管了,就算是知道是她又能把人怎么样?我们被她干扰反而达到她的目的了。就照常训练吧,安澜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梨终于被她咬在嘴里。
“说实话,我感觉也她并不一定非要上奥运名单。其实她知道按照积分制自己希望不大吧。”萧远突然提出了一个观点,“你们今年严格按照积分制,连之前蓝颜妍的事都没给机会,她真的觉得到最后程导还能保她吗?如果就是不想看见你们这些竞争对手过得好呢?”
“这么变态?”季湘看着他,萧远做了一个“没办法但很有可能”的表情。
季湘和林安顿时不寒而栗。
“行了别想了,好好准备你们明天队测吧。”于辰看着林安温柔道。
“那我们先回去了,这牛奶是今天男队配的,回头你们给诺仪带回去?”方筱舟说。男队的小伙子们站起身,和女队的朋友们告别。
“你拿走给你们队友吧,诺仪之前是牛奶狂魔,但最近不喝了,她两个月前开始突然有点乳糖不耐受。”林安和他们挥手告别。
然后她回头跟季湘说:“你出来带钥匙了吗?我把钥匙落在更衣室了。”
“啥?”季湘懵了一下,随即眯了眯眼,“你下午出门是不是我告诉过你,我下午去跑步,你要是拿钥匙我就不拿了。”
“那只能回更衣室拿了……”林安咬着筷子心虚地默默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