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启和江艳芬租住的地方郝玥只来过两三次,而且从不留宿在这里。平时上学放假回来,她都是一个人回老家和外婆在一起。这一次她在火车行驶到半路的时候,便已经和外婆通了电话,得知暑假期间母亲仍旧没回去,她便在下了火车以后,倒了三趟公交车径直来到了这里。
“郝玥,是时候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站在廉价出租屋外的郝玥,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在她的心中,这两间出租屋根本不是温馨的港湾,而是恶魔的巢穴,只要进去的人都会被它嚼碎了骨头!
“你再说一遍你没勾搭别人!你再说一遍!我他妈都看见了,你和那个男的眉来眼去,你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说啊!”出租屋内的郝明启一边怒气冲冲的质问江艳芬,一边对她拳打脚踢。江艳芬被郝明启打得眼冒金星,鼻子嘴角都是血,然而正在她快要陷入昏迷之际,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
“妈,你在吗?”做完心理建设之后的郝玥走进大门几步,然后朝着出租院落二楼的那个房间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听到女儿的声音,江艳芬突然清醒了许多,她惊慌地擦去鼻子和嘴角的血迹并想要请求丈夫不要出声。她相信只要女儿听不到她的声音,就有可能离开这里。
可郝明启哪里管这些,正在气头上的他正因为怒气没有发泄痛快而癫狂,他听到郝玥的声音,突然阴狠的一笑。
“这个‘野种’回来得正好!老子辛辛苦苦挣钱把她养大,她倒好,连老子的面都不愿意见。老子今天就好好跟你们娘俩算笔账!”见郝明启放出狠话,江艳芬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然后朝屋外喊道:“郝玥!赶紧走,别进来!”
站在院落里的郝玥,察觉出母亲话语中的紧张与焦急,便想着上楼一探究竟。结果她还没迈开步子,就见出租屋的房门被郝明启一脚踹开!
江艳芬见女儿不仅没走,反而离出租屋更近一步,便顾不得自己的情况一边急忙朝她挥手示意赶紧跑,一边尽力拖住要去抓郝玥的郝明启。
“你滚开!臭婊子!”郝明启大力的一甩,便将江艳芬甩到了一旁,本来还在愣神之际的郝玥见到母亲被如此粗暴地对待,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父亲对母亲家暴行为的升级!
“你为什么打我吗?”郝玥沿着石灰楼梯快速跑至出租屋门口,然后满眼怒意的质问男人。
“你他妈的再问老子一遍!老子打死你!”郝明启见郝玥连“爸”都不叫,便目眦尽裂得一把抓住她的背包,然后顺势一甩,将她甩得跌倒在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的郝玥顾不上检查自己被摔得疼痛的膝盖和手肘,便直奔一旁倒地不起的母亲而去。
“妈,妈,你别吓我!你没事儿吧!”郝玥扑到江艳芬的身上,一边焦急的询问她的伤势,一边心疼又懊悔的落着眼泪。
江艳芬勉强维持住清醒的意识,赶忙安慰女儿道:“玥玥,妈没事,没事,你别哭,听话,妈没事。”
“妈,他是不是一直打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郝玥替母亲擦去脸上的斑斑血迹之时,开始痛恨自己竟然从来没想过母亲最近几年以来一直不喜欢自己回家的原因竟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
“妈没事儿,你别哭。”搂着江艳芬的郝玥见母亲还在安慰她,便恶狠狠的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郝明启。
“你还敢瞪老子!你看老子今天不把你们娘俩的眼珠子挖出来,老子就不姓郝! ”正在半酒醉状态的郝明启,肆意用言语侮辱和威胁着郝玥同江艳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