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纠缠的感觉就像在吃牙膏,盛佘猴急地托住他的后脑勺一阵狗啃,把自己幻想成白雪公主里的王子,渴望能够用一个亲吻唤醒姜舒失去的记忆。
简直是天方夜谭。
姜舒伸手想推他,也被他折了手臂压怀里当情趣,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把舌头从他嘴里退出来,两人呼吸的频率越来越急促,亲到最后姜舒甚至错觉盛佘实在恼羞成怒的报复自己。
晕眩间人已经躺到了床上,盛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等他张嘴抱怨便倾身逼近,咔的一声把卧室里的灯关了。
然后他的嘴又被人咬住了,一双发烫的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连摸带掐的,如果不是姜舒身上没剩多少肉,估计真要被他掐的嗷嗷叫。
因为一直被堵着嘴,姜舒这下连骂变态的机会都没有了,几声含糊不清的抗议全被仗力欺人的盛佘尽数吞入腹中。
他有限的脑容量全用在怎么趁着盛佘换气的时候大口呼吸的地方上了,也分辨不出来这样做是对的还是错的,是要疾言厉色的拒绝,还是主动张开身体接受。
盛佘脖子上挂的项链此刻已经从睡衣领子里跑了出来,沾了一点宿主体温的吊坠贴在他的肩膀上,屋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东西,只能凭借盛佘压下来的力气艰难的辨别出它的形状。
是圆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姜舒一概不知,因为供氧不足而导致的浓重倦意令他再也无法进行类似思考的大脑活动,闭上眼睛就再也不愿意睁开。
怕什么,这个人是小蛇。
他对盛佘的信任早已融进骨血,哪怕现在脑子还没有清醒,他也知道盛佘绝对不可能伤害自己。
一夜无梦,再睁眼的姜舒歪头看向窗外,遮掩的结结实实的窗帘挡住刺眼的光线,模糊了时间的刻度。
屋外传来万琥花爽朗的笑声,应该是在跟谁聊天。
姜舒扶着前额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整齐的睡衣扣子,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换的睡衣。
看来他酒品不错。姜舒踩上棉拖出去,走廊上只能看到一小半的餐桌,上面摆满了水果零食。
他妈最爱看的小品节目在客厅肆意飘扬,之后便是盛佘的跟着哈哈一起笑的声音。
姜舒这才后知后觉的回忆起自己昨晚似乎是和盛佘一起睡的。
盛佘点了一桌子外卖,最后好像全浪费了。也不知道在他妈回来之前盛佘有没有把浪费的食物毁尸灭迹。
“哎呦,一觉睡到明年的感觉怎么样?”
客厅的两人都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先站起来的是万琥花,朝他后面信手一指,推荐道:“车厘子可甜了,你快尝尝。”
“我胃酸,一会儿再吃。”姜舒从餐桌拿了包苏打饼干拆开,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又转身去水池刷牙洗脸去了。
盛佘站到他身后,帮他把压折的衣领翻好,说道:“我没说错吧,阿姨回来了你还睡着呢。”
“你什么时候说的?”姜舒刷着牙,一说话嘴里就吐小泡泡,从镜子里迷惘地跟他对视:“我失忆了吗?”
存心试探的人心虚地与他错开眼神,解释道:“你喝醉了。”
“我说呢。看来以后我真不能喝了,八、九度的东西都能把我喝断片。”
姜舒不疑有他,戴上他妈的发箍准备洗脸,一低头发现手上的戒指没了,不由得欸了一声。
“怎么了?”
心知肚明的盛佘假情假意地关心道。
“我记得我昨天给你看戒指来着。”姜舒飞快地洗了一把脸,丢下盛佘跑去客厅找戒指。
万琥花正品着盛佘为她泡的玫瑰养颜茶呢,见他头上顶着自己鲜艳的大蝴蝶发箍奔腾而来,严重怀疑她亲爱的儿子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清醒。
“你在搞行为艺术吗?”
“妈你让一下,我找个东西。”
姜舒扑到沙发上一寸一寸地摸索,连缝隙都不错过,“我记得是在这里戴的呀。”
他转过身,视线下移,落在了茶几上的小红盒子上面,一边说着果然没记错,一边俯身将它拿到眼前,打开,空空如也。
盛佘拿着苏打饼干走过来,怼到他面前转移注意力:“先吃点东西垫垫,晚上咱们出去吃。”
“我找东西呢。”心系戒指的姜舒把他的手拂到一边,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我放哪儿了?”
“来,喝点水。”万琥花也凑过去搅混水,把杯沿抵到他嘴唇上唠叨:“怎么越长大越回去了,嘴都能咬破。”
姜舒就着她的手屈膝仰头喝了一口没什么味儿的花茶,眼睛在地上到处搜罗,盛佘已经把夜里他们糟蹋的客厅收拾干净了,就算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没有办法把不存在的东西给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