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烫。
“姜舒你生病了。”
额头的热火让盛佘瞬间清醒,立即从床上翻身而起,动作幅度激烈到支撑身体的手肘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哎呀,怎么睡醒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想要刚才的小蛇~”
姜舒矫揉造作,话里有话手中摇晃着自己的手机,笑的特别狡诈:“某些人梦中吐真言,我这可是有全程记录哦。”
不知自己被取笑的盛佘一心光想着他的病,哪里有时间参透话中本意,急忙忙地抹黑下床。
姜舒插手旁观,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自己只是个打酱油的路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重骤降带来的副作用,发烧的脸没有丝毫红润的迹象,反倒更加惨淡,除了皮肤滚烫,不上手摸,真不知道是病症的名字。
窗帘被拉开了,点点灯光在漆黑的幕布中闪烁,万籁寂静。
盛佘套上衣服,在去医院买药和带人打针这两次选项之间犹豫了一秒后,果断选择卷着人一起去医院。
口罩帽子墨镜……姜舒任他打扮着,直到临出门之前才抬了手,在他眼窝上抹了两把。
“我洗脸了啊。”
盛佘不明就里,回手拿了玄关的纸又擦了擦。端详片刻,又把刚为别到耳后的头发拨了下来,确保足够隐秘。
“小蛇,我不是国际巨星,不用这样……”
姜舒吐槽的很无力,严重怀疑眼前这位打扮的很拙劣的男人小时候一定特别想玩换装小游戏,却因为过于成熟的个头和臭屁的性格不敢点开。
保暖!盛佘敷衍搪塞,坚持给他理了下压在墨镜腿底下的一缕头发,确保三米之外不分男女,十米之外不分老少,一百米之外人鬼不分。
两人在医院折腾了一宿,姜舒发烧发的突然且奇怪,打完点滴马上退烧,连医生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对于这种不知道从何而起的病症,医生稳妥地拿出万能模板,贴心嘱咐。
心思不在这里的姜舒懒洋洋地应和,倒是一旁的盛佘,频频点头,声声有回应,就差变出一个小本子在那里拿笔记了。
眼皮和心情一样沉重的姜舒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侧影,重重地咳了一声,有点胸闷气短。
回到酒店八点钟,订好的客房早饭已经放到房间里了。
盛佘把好消化的粥和馄饨盛好给病人吃,自己捡了个包子啃。
姜舒慢吞吞地咬着馄饨皮,心不在焉。
盛佘猜他还是难受,问他要不要把自己的戏调晚一点。
“不用了我还ok这几天没有打戏。”
姜舒马上拒绝,其速度之迅速,连断句都忘了。
盛佘还要再劝,对面蹲着的人拿起桌上的手机突然打起电话。
“哎,柳姐。对,嗯,我在星地呢,真的吗?欸,后天是吧,好,我这边跟导演说一下……”
姜舒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站起来,捂着手机走到窗户那边说话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盛佘突然想起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姜舒似乎举着手机对准自己摄像……
我说什么很奇怪的梦话了吗?
盛佘小小思考,发现回忆无效。于是顺手拿起桌上的剧本随意翻阅。
果然,今天要拍摄的剧情已经被姜舒打了星星标记。
嗯,还好谷底的剧情昨天已经全部拍完了,不用再颠倒季节白受罪了。
剩下的就是瘫痪在床上聊聊天,毕竟第二次身负重伤。
「封身负重伤高烧不退,蓝守在床边不离不弃,感动上苍,终于换回封悠悠转醒。」
感动上苍和悠悠转醒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因果关系吗?这是什么很值得感动的故事情节吗?封聿泽身负重伤难道不是因为掩护这个在床边当保安的蓝月幸逃出生天吗?
「李为救二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封急火攻心,在这样身心双重打击的情况下,潸然落泪。」
「蓝耐心宽慰情绪低迷的封,冷静分析利弊得失,约定待封恢复之后,一起去营救李。」
?盛佘皱眉重新把这行字看了一遍,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
蓝月幸有什么资格宽慰啊?还冷静分析!明明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非要夜探宰相府,他们也不会被抓!
他们不被抓,封聿泽就不会受伤,封聿泽不受伤,李知鹤就不会私自带人营救,更不会行踪不明!
这什么狗屁剧本啊?是谁给编剧的自信,不篡改人物设定,不弱化人格魅力是不是就没有别的办法引起观众同情?
什么年代了还玩英雄救美啊?什么狗屁个人英雄主义!
只看文字就觉得拳头痒痒的盛佘义愤填膺,就差嗷一嗓子去给封聿泽助助威。
不过老天显然不愿意给他这个抽风的机会。
“有个节目。”
挂断电话的姜舒阻止了他想要继续锻炼脸部肌肉的计划,把手机甩床上溜溜达达地走过来站着:“后天《舞法舞天》来星地录制,我和唐易尧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