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里的一切终于画上了句号。正值月圆之日阴兵出游,没有鬼玺的张起灵带着灵儿同样混在阴兵队伍里出了青铜门。
下山的途中,遇上了顺子。顺子见到他们,兴奋得手舞足蹈。一番询问,才知顺子就没远离长白山,每天守在下山必经之路上,就为了等他们。
顺子掏出包里的手机递给灵儿,“黑瞎子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来问你们出来了没,我以为你们早都死了。”
灵儿接过手机就知是瞎子的,她和小哥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瞎子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了顺子,让顺子在这里等他们。她道了声谢,正准备打开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响起瞎子的声音,“顺子兄弟,麻烦你再多等些日子,钱的事好商量。”
“师父……”
听到灵儿的声音,瞎子先是一愣,心中似放下了一块石头,轻松地笑了笑,“出来就好,没受伤吧?”
“没事。”
“哑巴张呢?出来了吗?”
“嗯嗯。小哥就在旁边。”
“抓紧回家,我在杭州。清明节都过了,吴邪那小子差点就去给你两烧纸了。”
“清明节?”灵儿十分诧异,连忙查看手机上的日期,距离他们进山竟然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日了,再有两日就是端午。
她望向小哥,小哥的眼神告诉她他早就知道时间在青铜门里是被压缩的。仔细算一算,青铜门里的一天约等于外面的三十天。
“师父,我们马上回来,回家有话和你说。”
“好。一路小心。”
“嗯嗯。”
挂了电话,顺子找了辆车送张起灵和灵儿去火车站,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杭州。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端午的晚上了。
推门而入,就见瞎子坐在院子里等他们。
“没吃饭吧!”瞎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吴邪白天还送来了粽子,我还没和他说你们要回来。”
灵儿笑了笑,就像每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太热了,我先去洗个澡。”
张起灵把外套扔进洗衣机,坐在院子里吃粽子。
瞎子见他也该吃饱了,就问:“哑巴,你不说说发生了什么?”
张起灵喝了口水,淡淡地道:“可能还需要你照顾灵儿。”
瞎子依旧躺在老爷椅上看天空的星星,“什么时候走?”
“还不清楚。”
“十年?”
“嗯。”
“她知道吗?”
“知道。”
瞎子兀自点头,“那比上次好办。”
张起灵再次沉默。
“说说,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和你无关。”
灵儿正好洗完澡出来,“无关哥,该你了。”
张起灵愣了一下,明显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一语不发起身朝浴室去了。
灵儿坐在院子里,边吃粽子边把青铜门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瞎子。
瞎子叹了口气,“这些事,不要告诉其他人,会引来祸事。”
“吴邪他们呢?”
瞎子思考了几秒,“关于张家的部分先不要说,我们还不清楚吴三省的目的。”
灵儿点头,又道:“我想去找西王母宫。”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我怕来不及。”
瞎子点头,“只是,西王母宫的位置不知道在哪儿。”
“我总觉得小哥知道,但他不说。”
“你刚不是叫他无关哥吗?” 瞎子笑了笑,“哑巴张是觉得他自己的事别人帮不上忙,索性不让别人插手卷进来。”
“那是他的想法。接下来是我的事,我可不管他让不让我插手,我要去西王母宫找办法。”
“哑巴,听到了吗?”瞎子嬉笑。
灵儿一转头,就见张起灵站在身后,水珠一颗一颗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滴落下来。
“我是别人?”
面对灵儿突然的“质问”,张起灵愣在原地一语不发。
瞎子在一边拱火,“哑巴,是不是没听懂?要不要我给你翻译一下?”
这才为难了张起灵半分钟不到,灵儿就心疼了。
“快去擦干头发,我去把青铜门里的事情记录下来。”
瞎子冲着往卧室去的灵儿大喊,“徒弟,为师的得告诉你,对男人不能太心软,多是负心汉。”
瞎子话音刚落,一声“砰”的关门声传来。
瞎子哼笑,看着张起灵,“你少用那副欠揍的眼神看我,反正她肯定不是生我的气。”
张起灵转身就要进屋,瞎子一把拉住,“先擦干头发,别去火上浇油了。”
张起灵无奈。
“哑巴张,分些担子给愿意卷入你生命里的别人,不用什么都一个人扛着。不管你在不在,我徒弟我都会照顾的。”
瞎子说完进屋拿了吹风机递给张起灵,“别老和新时代过不去,这东西是吵了点,但是快啊!”
张起灵接过来,这是他第一次用吹风机。
卧室里的灵儿在专心记录,没有注意到张起灵进来。他站在她身后,见她十分仔细地勾画着记忆里的那些场景。他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边。
“喝了去睡。”
“还没画完。”
“明天再画。”
“现在就是明天。”
“白天再画。”
“不干。”
一向采取怀柔政策的张起灵突然用上了手段,他抽走了灵儿手里的笔和本,让她去睡觉。
“明天醒来忘记了怎么办?”灵儿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倒不是生张起灵的气。从得知一切后,她内心满是无力,这种无力引来的是对自己束手无策的不满。她无法接受自己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换来他的离开和独自承受。
“那扇门会抹去记忆,我们得抓紧记下来。”
张起灵伸手抱住了她有些颤抖的身体,“你睡,我记。”
“我睡不着。”她喃喃道,“你知道西王母宫的位置对吗?”
“嗯。”
“让我去好不好?”
“好。”
“我们明天就出发,赶紧去找办法。”
“时间来得及,好好休息几天我们再去。”
“那你让我画完。”
“我来。”
“那让我陪着你。”
“好。”
张起灵在最后一页画了灵儿。素描的灵儿站在石碑上,长发飞舞,眼角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