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熟悉的臭味和在地上打滚的人,就让他不自觉想起那三天两夜的痛苦回忆,瘦子差役不堪回首,泪流满面,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茅厕里。
瘦子差役心里冒出了一股火,渐渐地愈烧愈烈,手上的攻势也更加猛烈。
时渊一时间难以招架。
但是他也无法后退,毕竟他的身后是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
必须得想个招儿!
时渊脑中划过瘦子差役刚才的神色,顿时冒出一个想法。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原来如此,差爷遇上过啊,对不起呀,让差爷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时渊笑眯眯的说出了让瘦子差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刀给摔了。
时渊趁机给瘦子差役身上多划了几道,一件衣服让他划得稀巴烂,他记得这几天这个瘦子每次挥鞭子都让他的头发粘上更多灰,小小的报复一下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他看着狼狈的瘦子非常开心。
瘦子差役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要把时渊打的满地找牙。
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也要揍他一顿。
瘦子差役已经决定不管什么错,都得推到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身上!
差役们见长官这副模样,也打得更拼命了,身后的时壹把靠近的差役踹开,但是他们这些天虽然尽力偷偷捕猎,却也好几天没吃顿饱饭,力气比不上差役们。
还得护着惊恐的百姓不被波及,着实让他们抵挡的有些困难。
渐渐地三人落到了下风,情势急转直下。
百姓们茫然而又恐惧,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人打起来,那几个倒地的人是什么情况?
他们就像一群软弱而无力的绵羊,只会“咩咩”叫着浑身颤抖的被迫缩到一边,没有半分反抗的想法。
顾兮兮靠着树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无机质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平淡的收回视线。
这是一场已经决定了胜负的战斗,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捋了捋略显毛糙的头发,轻巧的起身,无声落地。
正想转身离开时,忽然听见时渊用十分温柔真诚的语气说道:
“差爷,你可不能伤了我的头发,这可是我娘亲最喜欢的呢,时柒带的养护霜也不多了。唉,要是被娘亲知道我的头发变差了,那真是灾……”
“咳咳咳!”
背后的时壹突然咳了起来,时渊僵了一下顿时不说话了。
什么!什么!护养霜?
顾兮兮停住了脚步,转身——
其实胜负还未可知,她也不是不可以参与一下。
“小虎——!”
顾兮兮声音忽然高涨起来。
*
在顾兮兮独自去看热闹的时候。
小虎看着她渐渐被树木遮挡株的身影,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它紧紧盯着顾兮兮走掉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然后速度极快的左右看了一圈。
很好,没有突然出现的雨伞,那个可怕的女人也没有出现。
小虎焦躁的抖了抖耳朵,尾巴抽打着地面,溅起一地尘土。
它想要逃跑,但是它害怕万一被顾兮兮抓住的下场。
那一定是极为可怖的噩梦!
以它吃饱饭后清醒过来的脑子想都知道这个事实。
小虎更焦躁的甩着尾巴。
虞小年蹲在虞娘子身边捡着树枝划拉地面,他看着小虎不停甩动的尾巴。
圆溜溜的猫眼紧盯着不放,他看了看正在专注地整理带出来的家什的娘亲,盯着她,悄悄地挪动自己的小短腿。
“嘿,小虎,你是想偷跑吗?”
小虎被突然冒出来的稚嫩的声音吓了一跳,爪子猛地抬起扇了过去。
虞小年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就在虎爪马上就要碰到他时,衣领被一股力量提起,摔在一个精瘦硌人的身体上,然后滚落地面。
“小年!”
虞娘子尖声大叫,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温婉。
她看见儿子被人救出虎爪,脸色发白的扑过去抱住孩子,身子不停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