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村前,他们确实碰到一个衣冠禽兽,就是她的隔壁邻居陈先生,说起这个陈先生可真不是个东西,看着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样子,却是个在家打老婆的人,那一次碰巧被肖玲她们看到了,肖珏问她,那个人是谁?她随口回了一句,一个衣冠禽兽,不配有名。
没曾想,被他记住了,现在还兴致勃勃和自己说,他又发现了一个衣冠禽兽,一脸寻求认同的表情,让肖玲很想扶额。
恐怕只有孩童才会认为世事非黑即白,人物非好即坏,将所有事情都能这么简单地分个清楚吧。
肖玲对上肖珏那双孩童般懵懂的眼睛,也不知道他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
“姐姐,我们明天可以开工吗?”肖珏即使在精神萎靡时还不忘赚钱大计,迫不及待地问。
可以,当然可以,没等到第二天,知道肖玲已经回来的何甜,当天晚上便兴匆匆地送手机过来,还另外提供了方便做直播的一些简便装备。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肖玲的出租屋,一踏进小区楼道便被震住。她实在没想到现在C市的市中心还隐藏着这么一片房龄比她年龄还大二十多岁的老房子,房子尽显沧桑岁月,斑驳的墙面,吱吱作响的铁门,还有那老式的格局,一层楼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卫生间。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小而窄的房间一眼望穿,室内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
何甜知道肖玲生活艰苦,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站在简陋的房间里,视觉带给她的冲击不亚于一场心灵地震。
一个人生活得这么艰苦,却一直坚强乐观,没有被生活击垮,这一刻,坚强具象化了。
“何甜,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来?工作了一天多累。”肖玲说。
听到肖玲的话,回过神来的何甜不以为意,从包里掏出手机,“你试试看,好用的话,明天咱们就可以直播卖货。”
“我担心明天调试,万一不行,影响直播进度。”
迫切需要赚到钱的肖玲这时也顾不上推辞,她接过手机,开始倒弄起来,何甜站在边上时不时讲解,两人凑一起研究怎么做直播,终于,在晚上九点前将手机调试好。
松了一口气的何甜,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坐角落一声不吭的肖珏,对他打了个招呼,扭头问肖玲:“他今天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昨晚发烧了,早上刚退烧,身体还没缓过来。”
“生病了,那可要多注意休息,”何甜望了望肖珏,总觉得那里看着不太对劲,一时又想不出来哪不对劲。
等何甜要离开时,突然像似想起什么,问:“他为什么在家也戴着口罩?”
“他,他生病了,担心传给我,呵呵,呵呵……”肖玲觉得说这话时有些心虚,何甜是她的好朋友,她有事,人家总是想着帮她解决,她却没说实话,唉,下次,下次找个机会一定和她说清楚。
第二天恰逢星期六,何田一早便往肖玲家赶,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今天是直播首秀,肖玲也睡不着,一大早就起来了,正在准备直播前的布置,家里简陋,她腾出室内一角,将桌子搬到角落处,把草编动物一件件整齐地摆满桌面。
何甜昨晚带来的架子支起,夹住手机。
第一次搞直播,肖玲心里难免忐忑,不停来回走动,搓手,盘算着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甚至抓来肖珏当参谋,讨论哪些东西怎么摆会更好,就在肖玲姐弟俩非常认真地讨论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何甜来了,肖玲嘴角扬起笑意,她现在实在太需要其他人给她提建议,哪怕对方其实也不比她经验丰富。
何甜手里拎着一个东西跨进房间,一见到肖玲,便叫:“看,我从朋友那搞了一个补光灯过来。”
室内光线太暗,如果没有这个,会影响观众看货品的色彩,所以她昨晚回去,问了问朋友,没成想她那有,真是太好了,她当即就去她家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