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易池打断了他:“没空。”
文璋顿了顿,疑惑道:“不对啊,明早八点不是不用出外见客户——”
曲易池神情淡漠的警告他:“别再我耳边叽叽喳喳。”
文璋定在原地,眼看着曲易池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室,伴随着“砰”一下,他立刻双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嘀咕着:“好吓人,难不成是我记错时间,岂不是我失职了?!”
一坐下,曲易池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去,该签名就签名,该处理就处理,桌面那叠文件不到一天全都处理完了。
处于高强度工作状态,直到文璋端进来一杯咖啡,曲易池才停止手上的活,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说。”
他没睁开眼睛,也知道来人是文璋,只听见说:“老大,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加班。”曲易池抬眼看他。
“等等!”文璋怔愣了,“实不相瞒,今天可是周末,不是可以早下班吗!”
“既然周末,更应该加班。”
“如果非要这样,按照劳动法支付不低于工资的200%的工资报酬,除此之外,我还想加钱。”
曲易池听完,冷笑一声。
文璋忙不迭地往外跑:“我开玩笑的。”
“文璋。”突然叫住了他。
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曲易池坐直身子,目光清冷,淡道:“你不用,现在可以下班了。”
文璋闻言,头顶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可是老大都这样说了,他便回到工位收拾东西。临走的时候,又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推开几厘米宽的缝隙,探出一个脑袋:“老大,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家休息。”
曲易池语气冰冷的“嗯”一声。
瞬间迎来很长一段的安静,他埋头继续看着资料,有规律的工作,而无规律地休息,即便落地窗外是天晴还是下雨,似乎也影响不了他。
直到收到一通电话,曲易池一手拿起落地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拉开门走了出去。
坐在工位的文璋随意抬头看一眼,低头两秒,猛然反应过来,方才从眼前走过的身影是老大,他挠挠头,暗暗琢磨着,又是他不知道的行程吗?
雪花形的航站楼内,人来人往,步履匆匆,几乎都是拎着大包小包。
曲易池掀起眼皮,看一眼指示牌便朝5号登机口走去,他恩师John Wilson今天要登上前往英国的飞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时间正好卡在登机前半个小时,才通知他。
当他赶到时,John Wilson悠闲地喝着咖啡,一点儿都不着急离开座位。
“Just in time。”John Wilson看了眼手表。
曲易池轻喘息,胸腔起伏,皱眉说:“怎么就走了?”
“既然劝不了你,我要回去解决堆积的案子。”John Wilson拍了拍曲易池的肩膀,尝试换成中文磕磕巴巴来交流,颇有几分调侃:“你女朋友没和你一起来?”
曲易池不由地怔了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John Wilson笑了笑:“ok。”不再多说什么,又看了几眼,勾唇:“good luck。”
闻言,他没有任何反应,却眸光中流动着不明的情绪。
跟着尾灯闪烁的车流,信号灯由红变绿,一路向前。
进了家门,凭感觉坐到沙发上,他直视黑暗的寂静,呼吸。
客厅没关紧的窗户,风从黑暗中吹过来,瞬间卷走他身体的温度。
如寒冬的凛冽。
倏地,躺在西装外套的手机震动了下,很快消停。
此时茶几的花瓶插在里面的鲜花,不知何时垂头枯萎,是忘了换水,还是花期已过?
曲易池支起身子,早已适应黑暗的视线走到书房,他抬手,啪的一声。
开了灯。
他斜倚在门框边,没进去,风吹窗帘微微起伏,目光停留在那架水晶钢琴上,无奈笑了。
之前没有料到过,会败在自己身上。
那张歌词纸被尤芷捡了回来,觉得蒋小花还要用,冥冥之中却落到他手上。
而她永远是他意料之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