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便这样谈起了异地恋,思念像是一根时紧时松的弦,绷紧了无法奏出美妙的音乐;太松了则会疲软地瘫在原地,就连一声音调都无法发出。
两人起初还能品尝到爱情的甜蜜,可惜后来却逐渐走上了崩溃的道路。那个时候孙翔还在如火似风的年纪,向往自由自在又向往轰轰烈烈,压根不屑于被管教得服服帖帖。
所以他无法记住每个与对方有关的纪念日,也无法忍受戴妍琦每天从不缺席的电话轰炸,更加无法体会女孩子虚无缥缈、无法抓住的安全感。
每次小姑娘发来消息,孙翔不是在打游戏、便是在和轮回的队友们出去聚餐。回到宿舍后,他倒头便睡,把回消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每当戴妍琦追究起这件事情,他又觉得是对方管得太多,一点小事都要抓住纠缠不休。
戴妍琦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清醒了,她打来最后一通电话,一反之前哭哭啼啼的状态,这次变得格外冷静:“孙翔,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爱。”
是啊,他那个时候正是愣头青的年纪,就连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不见得弄得清楚,更何况什么是爱、如何去爱。然而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孙翔从来都是个拿得下、放得下的人,摔倒了爬起来便是。
2024年的夏天,肖时钦回了W市、孙翔去了S市,两人之间联系的唯一渠道被斩断,那些隐藏在内的小心思从此也烟消云散了。
后来,肖时钦退役,戴妍琦成了雷霆队长;周泽楷退役,他成了轮回队长。两人偶尔会在赛场上见过几面,但是说来说去的从来都是场面话。
再后来,戴妍琦未能带领雷霆夺冠,满是遗憾地退了役;而他带领轮回夺过冠、捧起过世邀赛的冠军,只是心里再也没有住进过一个人。
再再后来,孙翔退了役,家里人火急火燎地给自己安排了相亲。他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像个木头人一样就去了。相亲对象是个有着小鹿眼睛的姑娘,笑起来很是好看。
吃完饭后,他给对方扯出纸巾,让她擦嘴。结完账,他还自觉地拦了出租车,打开车门,让相亲对象先坐进去。小姑娘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孙翔:“怎么对女孩子这么体贴?以前有人教过你么?”他沉默半天,最终叹着气回道:“算是吧。”
送完相亲对象,孙翔沿着江边慢慢走回家。以前倒没发觉,直到现在被江风一吹,他这才发现今天自己想那人的次数似乎有点多。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和戴妍琦好好说过话了,如果还能有机会的话,他很想告诉对方,现如今自己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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