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刀疤男的言语已经孟浪、轻浮起来,司马毅霎时收回徜徉的思绪,稍侧马身,一把拦在刀疤男面前,厉声正色道:“你休想!今日,你若是敢动她一下,我日后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刀疤男听了司马毅的话,先是愣了愣,仿若被震慑到。而后就当司马毅庆幸,不仅是刀疤男,就连菜刀男“二刀子”也哈哈大笑起来,讽刺他,“小子,你凭什么?凭你长得人模狗样却未必打得过老子吗?”
刀疤男于是又一下,直接揪着司马毅,将他也从马上摔了下来。
司马毅滚落在地,吃了满嘴的灰土。
二刀子赶忙去牵司马毅的马,怕将马吓跑了。
司马毅吃痛,但还是利落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更加锐利地注视着面前的刀疤男,郑声:“我说,今日有我在,你休想碰她!”
刀疤男再次上前,举着断刀,便要去刺司马毅。
就在此时,张春华自马上飞身而下,一把挡在司马毅面前,徒手去接那断刀。将断刀牢牢地抵在身前,亦是望那刀疤男,冷声:“你想带走我,就没想过问我同不同意?”
下一瞬,张春华的另一只手稍稍垂落,袖袂一滑,接连一柄锋利的短刃,落在手中。张春华趁着刀疤男不察,抓起匕首直刺刀疤男。
刀疤男的手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满面痛苦地后撤一步。只是,痛苦之后,他的周身被盛怒萦绕。
刀疤男又道:“好生泼辣的女郎君。好好好,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待日后弄服了你,你正好可以陪老子一起下山打劫。”
“二刀子,今天务必帮老子把这女郎君绑上潜龙寨。”话罢,那刀疤男举着断刀又在上前。
司马毅躲在张春华身后,只觉得刀疤男说话越加放肆、不堪入耳。刀疤男在轻慢张春华,又何止是在轻慢张春华,更是轻慢一个已经嫁给自己的女子。
自己气愤得想要杀了他。但是,司马毅无力地握了握掌心,他不会武、手上也没有兵刃。甚至,在每一次危难之际,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张春华,最后却被张春华保护。
司马毅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到还不如死了,省得拖累张春华。
司马懿怔愣着没动,张春华已是与那刀疤男缠斗起来。张春华身法灵动,出手迅速,一时之间竟是占了上风,数次将刀疤男逼退。可是,刀疤男不以为意,他不仅越挫越勇,见自己一人不敌,更指挥其他弟兄一起去擒张春华。
张春华腹背受敌。正专心应对刀疤男之际,菜刀男在身后狠拍了她一掌。张春华身形不稳,被刀疤男借机夺去了手中匕首。
匕刃“哐当”一声落地,刀疤男更紧抓着张春华的柔荑,蛮横地撇向张春华身后,逼迫张春华倾身向前,再无反抗之力。
司马毅看不下去,也顾不得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像块坚硬的石头一般猛地冲向刀疤男,砸向刀疤男的手臂,致使刀疤男吃痛,一时松开张春华。
张春华趁此机会,又在去攻刀疤男。菜刀男气不过,领了几个人来抓司马毅。司马毅只略略躲闪了几下,便被两三个老叟按住,而后结结实实挨了菜刀男几拳。
打得司马毅跪倒在地,想爬都爬不起来。
司马毅目光朦胧地看向不远处的张春华。张春华很快也被数人包围,有人抓住了张春华的手,还有人踢弯了张春华的膝盖。
当张春华也同样跪倒在地,那刀疤男上前,欲伸手去抬张春华下巴。
司马毅嘶吼:“别碰她!”
菜刀男又打了司马毅一拳。司马毅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而后根本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来。如此情状,就连已经自身难保的张春华望向自己都是满目的担忧和凄然。
张春华对着自己不停地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为她出头。
可是,司马毅还是要说:“你若是再碰她一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刀疤男不以为然,不仅抬手捏上张春华的下巴,还顺着她的面颊,细细抚摸起来。刀疤男不忘笑说:“果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女郎,就今夜,老子便要和你成亲、圆房。”
说完,刀疤男对周围其他几个弟兄示意。有人拿了绳索出来,将张春华的手脚绑缚住,接着刀疤男拂开其他人,一把将张春华拦腰扛在肩上,笑意盎然:“走,回山。”
司马毅怒吼,“你别碰她!”
菜刀男又在来打司马毅,直至将司马毅打得蜷缩在地,眼前黑了一阵又一阵。
司马毅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如此屈辱过。他被人痛打、辱骂,毫无还手之力;看着本该被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女子被其他人欺辱,却没有办法阻止、救助。
司马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如今这般软弱无用,难道身在古代、身在这个乱世,就一定要手握生杀大权,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可是,他要怎么做?
“大哥,这个小子怎么办?”依稀间,菜刀男嫌弃地指着自己,询问刀疤男。
刀疤男语气轻蔑,“他不是想逞英雄吗,就把他带回去,让他看着我今夜与他的心上人成婚、圆房,哈哈哈哈。”
司马毅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只记得,他一定一定要杀了刀疤男,让刀疤男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