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没再说什么了,小心翼翼地跟着桓意。
然而令上官华没想到的是,这住宅区里竟然还有菜地!
周围围上了网。
桓意找到了那棵栀子花树,但是上面已经没什么了,她把脸靠近了树,想去看看里面或者上面一些的地方还有没有了。
上官华看着院墙外的两米多高的栀子花树,又看向院墙里面的房子,扯了扯桓意,说:“这树,不会是这家人的吗?”说着还指着院墙里的房子。
桓意笑着摆摆手,说:“不是!这树我很小的时候就在这儿了!而且这家人,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房子里有过人,估计都在县城里或外地安家了!大门前面都长草了!”
“噢噢,那就好!”
经过桓意的不懈努力,还是找到了被那些老太太遗落的花,她伸手摘了,又往花里看了看,然后吹了吹,再把花递给上官华。
上官华挽着桓意。
香气随着笑声散开,在远离她们时逐渐变淡。
夏日夕阳被身后的房屋遮住,前面是她们长长的影子,周围与身后是橘红色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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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华因为睡的晚,所以就要戴耳机,以免吵到桓意,但是耳机又不能戴太长时间,所以桓意就劝上官华早睡,这样也能早起,还能赶上吃早饭。
上官华就浅浅尝试了一下。
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
但桓意好像睡着了。
她轻轻地翻身,去看桓意。
看着看着也就睡着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桓意轻手轻脚地起来的时候上官华也醒了。
“醒了?”
上官华微微睁眼,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我先下去,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上官华轻轻点头。
但是桓意房间里的窗帘颜色太浅,不怎么遮光,亮的上官华睡不着了。
最后上官华难堪其扰,还是起床了。
上官华起床后下意识往右走,然后才发现楼梯在左边。
不过时间长了,就也习惯了。
上官华真是头一回在别人家住的那么无拘无束,谭影家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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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桓意带着上官华去了坝子下面。
“我以前经常顺着这往下跑,当时这里的房子也没那么高,还……你应该没见过,反正,就是很自由,又无忧无虑。”
两人走到那个有些陡的土坡处。
土坡太陡,又比较窄,上面还有不少周围人盖房子时弃在这的砖头,大大小小的被丢在地上。
也因为这路太窄又是土路,所以没有大车会行驶,路上就有很多纵横交错的车辙,多是摩托车和自行车留下的。
路面凹凸不平。
两人都穿着拖鞋,不好跑,路的右边是桓意家的菜地,围的有网,右边有一个人的房子,打了地基,所以高出坡很多。
两边都稀稀拉拉的长着草。
“下去看看,都是你没见过的。”
“好。”
桓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先下了坡,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开始跑,越到下面跑的越快,但坡没有很长,这事儿她从小抱怨到大。
上官华做不到像桓意那样,感觉桓意甚至很熟悉每块小砖头的位置,完美避开了,但她不行,她甚至不能把视线从脚下移开半秒,不然她感觉自己就可能会崴脚或摔跤。
桓意看着后面的上官华,倒是挺像个跟着姐姐的小妹妹。
她往前走了些,去接上官华,怕她真的摔跤了。
坡边没有树,但下面有了,所以要阴凉一些。
“你刚这样玩,是得小心一些。”
“确实。”
“我之前还和我奶奶来捡知了的壳,还有幼虫。”
“嗯?”
上官华不难对后者有印象。
桓意笑着说:“一开始我也觉得挺那啥的,有点害怕嘛,就用两根木棍去夹,不过壳倒是没必要害怕,而且还要把幼虫放到小水瓶里。我们都是拿个大的果汁瓶,在中上方剪一个大口子,不然瓶口太小了不好放嘛。然后就把捡到的都放进去。”
上官华不用想都知道桓意的收获应该很少。
“那肯定啊,我奶就一直和我说它不咬人,但我还是怕。”
“要是咬人还不去了呢!”上官华接话道。
两人又笑了起来,上官华去听话多了起来的桓意继续说。
其实桓意很少关注蝉鸣,或许那是盛夏的象征,但并不是她的。
她之前一直没有感觉盛夏有什么很特别的意义,但很明显,之前是之前。
现在她感觉每一天都挺有意义的,只是夏天多了些更有纪念意义的事。
底下的树很高,树叶也挺密,所以她们可以说就是找不到太阳。
底下的住家很少了,全是老人,也全是泥巴路。
黄土路两边都有很多草,里面还有些野花,都是一些很小的花朵。
上官华感觉这里的空气里也好像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里下雨一定很好看。
桓意继续和上官华说着她不多的快乐往事。
这里的人桓意没几个认识的,每一个屋子的门都开着,但没有人进去,桓意回想起以前她来这里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
出来晒太阳的老人们没有一个脸上有笑脸。
年轻人感觉这里自由静谧,老人却只感觉孤独。
但这不会是每一个人的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