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你收拾东西吧!”上官华轻声说,声音是哭过后的哑。
“……好。”
桓亦感觉自己不配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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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华离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
问她的难处,愈合她的伤疤?说实话她现在没那个能力,她甚至没精力去想那些。而且桓意,更没精力和时间去和她“诉衷肠”。
她委屈,回头再说那个坏女人。
桓意更愧疚了。
上官华楼梯下了一半,突然发现不对劲,坏女人头上好像多了一块不小的淤青。
那会儿是没有的,她不信是她刚才摔的。
被垃圾绊倒了?她也不太想信。
她赶紧回去,桓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先把门打开了。
“你头怎么回事?摔的?”
“嗯。”
桓意忘了她脑袋上还有淤青,而且刚才上官华还没发现,她就更想不起来了。
“骗鬼吧你!你怎么了?”她从来都没看出来桓意像生病的样子啊!
“我有病,你别管了。”桓意继续去收拾东西。
“生病了看医生啊!你,是有狂躁症吗?”上官华更心疼了,甚至都要原谅她了。
“或许吧,你别管我了,没事的!刚才是我的错……”
桓意在这个时候只能说出这种话。
“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上官华又有点想哭了。
桓意还是闭嘴了。
“你,你家人知道吗?”
“……你觉得他们知道吗?你别说出去。”
“那你有苦,别憋在心里啊!”
桓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平静地应了一声。
上官华愣在原地,她不应该给桓意“惊喜”的,不然她们现在说不定就在边聊天边收拾东西。
应该是桓意的家事,可能是小时候就留下的伤疤,那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坏习惯?她在学校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是她装的?为什么要装得那么优秀呢?
也或许两个都是她,只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把这个她放出来。
上官华很难过,她同时又没有勇气去想了解桓意,帮她解开心结,而且桓意肯定不会愿意告诉她的。她又很难受。
“你先下去吧!我东西少,马上下去找你。”
上官华下了楼,但不可避免的被奶奶看见了她哭红的眼睛。
“哎呦,怎么了啊?她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奶奶!”
“没事没事!我……好久没见她,感动的!”
“真的假的?我回头要说她,你别替她说话。这孩子天天也不这样啊!”
“真的没事,我,我去车里等她,她说她马上就收拾好了。”
“那么快就走啊?冰箱里有雪糕,你要不要啊?”
“不用了奶奶!我回头来的时候再提前通知你!”
奶奶又关怀了几句,上官华就上车了。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别问,也别说!”
司机没说话了。
桓意拉着行李箱出来了,奶奶说了她好一会儿,她耷拉着脑袋听着,然后点头说好。
上官华让司机去帮桓意搬行李。
桓意开门坐在后座,两个人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上官华是在小区里,一个离学校很近的学区房里。
“我家没人在。”上官华边开门边说。
桓意“嗯”了一声。
这个气氛一点儿都不好。
桓意换鞋。
上官华把她的房间门打开了。
桓意拉着行李箱进去了。
这是一个有淡黄色壁纸的房间,衣柜书桌一应俱全,而且房间里还挺香的,因为很淡,所以闻久了也不会不舒服。
床挺大的,睡三个人才会挤的那种,比她房间里的大。
床上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娃娃。
其他东西都是桓意喜欢的颜色。
门边就是衣柜,旁边有一排放东西的板子,上面镜子梳子什么都有,还有一小束漂亮的干花。不同的干花在她两边的床头柜也有,上面还有一些有趣的小摆件和小娃娃。
这是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
应该是由上官华高兴又激动的打开房门,让桓意一下子就被感动的。而不是现在随意下压门把手,就转身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桓意突然很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华要对自己那么好,好到她为自己刚才的事感到亏心的要死了。
就因为她看对眼了自己?
就算是她看上自己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她真不是人!
桓意在门口站了挺长时间,然后把东西拎进去,关门开始收拾。
她东西很少,只有贴身衣服,校服和几双鞋,再就是暑假作业和书,还有少量的生活用品。
桓意把房门打开了,也不准备关上了。
她得道歉,但没带钱。毕竟不可能光用嘴说。
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连道歉效率都那么高。
上官华的反应很不正常,她该臭骂她一顿然后和她绝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