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气笑了:“我薄情寡义?你怎么不说我自私自利?”
胡蝶摆摆手:“有区别吗?”
林若木着脸说:“没有,我们俩都是疯子。”
胡蝶哈哈大笑:“是,两疯子。”
一阵冷风吹过来,胡蝶缩了缩脖子。林若说:“走,去校外喝酒唱歌。”
“我没钱。”
“我请客。”
“那走。”
“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钱?”
“两千来块吧。”
“我借你点。”
“不用。我找顾轻舟借吧。你跟你爸妈不是在冷战吗,我估计你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不打算用他们的钱了。”
“你倒是了解我。”
“哈,我生病回来之后,提到去外面住,我爸妈立马翻脸。电话里不知道骂了我多少次,我也不需要他们给钱。同意签字就OK了。”
“又骂你了?”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也是,你从不低头。他们也不会低头。僵着呗,反正你自己有钱,不需要靠他们。哎,有钱就是好啊,不用看人脸色。”
“你爸妈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真的会不管你,毕竟她们就你一个女儿。”
“是,不会不管我,但也不会爱我,但保证我活着就行了,谁管那么多呢?因为我要出去住这件事情,我妈啪的一下给了我一巴掌。”
林若顿了顿,眼神略带心疼看向胡蝶,说:“你妈还是一如既往暴躁啊。”
胡蝶扯了一抹笑:“那不是吗。”
看到校门的时候,林若说:“你的请假本呢?”
胡蝶掏出一张纸,林若接过来:“等等,我去添个名字。”
两人顺利从校门口出去。
胡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还真是胆大。”
林若说:“逃课而已,要命吗?”
胡蝶斩钉截铁地说:“不需要。”
两人一同去吃了饭。
之后并肩走在繁华的城市里。
林若说:“我以前没有喜欢上翻译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走出去。我的人生不会局限在这里,我也不会被任何事或者人束缚住手脚。我要翻山越岭,我要走出去!”
胡蝶说:“我也绝不认输。我的人生,我做主。”
林若说:“高考是我们要翻的第一座大山,大山之后还有大山。我们都不准留在这小破地方。”
“好。翻山越岭走出去。”
*
2024.1.13。
距离高考还剩146天。
男生宿舍。
徐彦早上起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了。徐彦惊呼:“卧槽,睡过头了。早自习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慕言眯着眼睛,说:“几点了?”
徐彦说:“六点五十三。”
慕言说:“今天不是周末,七点进教室吗?”
徐彦:“早他妈改了!一律六点四十进教室!”
慕言起了一下,又重新躺回去:“都迟到了,怕个什么。早读再去吧。”
韩君泽翻身:“就是就是,去了也是被抓。还不如老实睡够了再说。”
徐彦想想也是,重新躺回去了。
再次醒过来。
八点十分。
徐彦从床上跳下来:“妈的,还有十分钟下第一节!我们完蛋了!”
三人齐齐从床上爬起来,漱了个口,直接跑下楼。
一楼已经锁了。
三人面面相觑。
慕言迟疑了一会:“霄哥手上有请假条,应该知道我们起晚了吧?”
徐彦:“今天柳姐会来巡查!”
三人看到了一楼楼梯间的窗口。韩君泽说:“跳吗?”
徐彦跑上去看了一眼,说:“跳啊,又不高。”
三人从窗口跳了出来。
跳窗时,慕言崴到脚了。
徐彦和韩君泽对视一眼,两人利麻地走过来扶着他。
慕言:“你们俩那么好心?”
韩君泽振振有词地说:“当然,舍友起床崴到脚了,我和徐彦作为中国好舍友,义不容辞把你送去校医室,然后迟到了!”
慕言:“……”
徐彦说:“正愁找不到迟到的借口。”
慕言一脸痛心地说:“你们还是人吗,拿兄弟开玩笑!”
韩君泽说:“你不想找个借口?”
慕言:“……”想。
虽然知道柳姐不会骂人,但谁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呢?
他们三个装模作样坐了电梯上六楼。中间一个老师也没撞见。
刚进班上的时候,柳诗昕在视察。
慕言面不改色扯了谎。
柳诗昕关心的问:“现在怎么样了?”
慕言说:“好多了。”
柳诗昕点点头,温柔地说:“下次注意。”
慕言说:“好。”
柳诗昕走了之后,秦霄一脸难言地看着他们三个。
徐彦摸了摸鼻子,后退了两步,指着慕言说:“他扯得谎。”
秦霄说:“现在是感冒发烧期,班上很多人都请假了,你们就说发烧起不来,没人说你们。”
慕言:“……”
韩君泽懊悔:“早知道就不起了。”
秦霄淡淡地说:“你可以请假回去睡。”
韩君泽说:“别了,懒得回去了。而且不是要考试了吗,复习复习。”
继甲流之后,乙流又来了。
班上陆陆续续有人倒下。
柳诗昕是来送口罩的,也顺便叮嘱七班的班干要多通风、消毒。
她是个性子温柔的女子,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
秦霄记得去年高二有一次路过办公室,有人对着柳诗昕说:“十四班是朽木不可雕也。”
柳诗昕当即反驳:“他们一时叛逆。你凭什么要否认他们。”
她是个严肃的老师,对十四班懒散的作风也恨铁不成钢。但是她不允许别人否认他们。
当时,十四班确实不争气。物化生组合里,除了物理和英语,他们平均分都是倒数。回回联考倒数。
但是柳诗昕不想放弃他们。
她是他们班民主选出来的班主任,她知道他们上一个班遇到了一个怎么样不作为的班主任。所以她从自身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