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你哪来的钱?”
秦丽:“我存的。”
秦霄怀疑地看着她。秦丽却说:“我之前攒下来的钱,原本就是打算用来买房子的。但是这三年我病了,打算留给你的。”
秦霄一愣。
秦丽说:“我之前舍不得用,但是我现在觉得,我们总是租房也不是什么长远的事情,所以下午我就去买房子了。”
秦霄问:“花了多少?”
秦丽说:“五十六万。”
秦霄一顿,疑惑地看着秦丽。
秦丽笑了笑,反问他:“你不信我?”
秦霄没说话。秦丽却知道他怎么想的,无非觉得这笔金额太大,以她的能力和这些年的开销,她不可能存下那么多钱。
秦丽说:“阿霄,你别忘了,我前几年一直在盛越上班,小映不会亏待我的。”
秦霄愣了一下。他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他问:“为什么写我名字。”
秦丽说:“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写谁的名字都不重要。”
秦霄点头。
秦丽说:“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
秦霄说:“嗯,那我去洗个澡。”
秦霄关上门之后,秦丽看着那本房产证,陷入沉思。
她当然知道秦霄早出晚归都在干嘛;她也知道,秦霄年后要去干嘛。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能不管不顾。
秦霄怀疑得对,她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她是卖掉了桑柔送的玉镯,才买得起这间房子。
玉能养人,桑柔送的玉镯更是不便宜。
如果她还能继续赚钱,她不会卖掉桑柔送的玉镯,她不是那样的人,但她没时间了,临走之前,她总得为秦霄留下点什么东西。
有个房子住,不再流离失所,这是她能给他最后的礼物。
*
夜里。秦霄梦见——
在婚礼上,桑柔穿着凤冠霞帔走过来,她的头上带着秦丽亲手绣的盖头。
梦里的他牵着桑柔的手,桑柔的小手纤细,触感温凉。
主持人说:“新娘新郎可以接吻了。”
他掀开桑柔的盖头,看清的时候,呼吸一窒,呆呆地桑柔。
桑柔化着精致的妆容,美艳动人,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双眸含笑,灿若星辰。
他弯了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嫣红的嘴唇,缓缓低头。
在即将亲上去的时候,秦霄猛地睁开眼睛。他惊魂未定,坐了起来,回想刚刚那一幕,下意识抬起手碰了碰嘴唇。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秦霄猛地抽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拇指。
心脏仿佛跳到嗓子眼里,秦霄喘了喘气,深呼吸几下。
过了一会儿,秦霄看向别处,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秦霄低声骂了一声:“妈的。”
半响,他从床上起来,在衣杆架前挑了套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他从洗手间出来后,隐约听到秦丽房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声。
秦霄停住脚步,仔细听了听。
确定没有听错之后,秦霄眉头紧皱,敲了敲秦丽的房门。
秦霄喊道:“妈,你没事吧?”
里面传来秦丽虚弱的声音:“感冒了。”说完之后,秦丽又开始咳嗽。
秦霄皱了皱眉。
秦丽又道:“阿霄,你给我倒杯热水进来。”
“嗯。”秦霄转身去烧水。等水烧得差不多的时候,秦霄拿着秦丽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水温刚刚好。
秦霄敲了敲秦丽的门,然后打开,推进去。
秦霄刚想打开房间的灯,秦丽连忙制止他:“阿霄,别开灯。”
秦霄手一顿。
秦丽又说:“有点晃眼睛。”
秦霄想想也是。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秦霄脸色一僵。
不开灯也好。
秦霄趁着客厅里的灯,把水杯递给秦丽。
秦霄问:“妈,有药吗?”
秦丽:“我晚上吃过了,一天三次,不能多吃。”
秦霄深知是药三分毒,点了点头,他说:“您要注意身体。”
秦丽喝了一半,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她问:“你怎么起来了,我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你在洗澡?”
秦霄身体一僵,表情不自然。幸好房间内不开灯,否认他脸上的红晕和尴尬定是能被秦丽看见。
秦霄说:“盖了两张被子,冒汗了。”
秦丽:“开点空调吧,被子不能不盖。”
秦霄:“我知道。”
秦丽又说:“我感觉好多了,你先回去睡觉了。”
“嗯,那有事你叫我。”
“好。”
秦霄走后带上了门。秦丽抱着被子的手松了松,她趴在被子上,用力的喘气,试图缓解症状,但喘气的十分艰难。
过了几分钟,秦丽缓了过来。
她看着被子那一角的血迹,闭了闭眼睛。
好在因为长年吃药,她的房间都是一股药味。不然秦霄闻到了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