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乞巧节,这日休沐的李婉姝便约着许砚舟去临湖上渡舟。早在约定之时,许砚舟便很兴奋,一直持续到约定当天。
他早早的起身,看着女奴手中展示的一件件衣袍,很是忧愁。一旁的小厮许禾疑惑道:“公子为何愁眉苦脸?”
他实在是不理解,只是和临安公主出门渡舟,公子比平日里早起一个时辰准备也就罢了。但是站在这些衣袍面前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还未选中穿那一套出去,是不是很不合理!许禾心里默默吐槽隐蔽的打了个哈气。
“阿禾你说,这些衣服本公子是不是都穿过了,都过时了?”许砚舟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公子,您再不选好穿哪件,和临安公主约好的时间就要迟到了”许禾提醒道。
许禾越是这么说,许砚舟越是慌乱“那怎么办,这些都穿过了,再穿到阿姝面前岂不是太失礼了。”
“公子,您要不穿这件玄色的?玄色沉稳”
“太闷了”
“那这件红色?红色飞扬”
“我又不是去拜堂,穿这么红作甚”
“公子!”许禾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激动,他干咳一声,无奈道:“那要不穿这件,这件看起来很嫩。”
“这....”许砚舟有些迟疑“可我很少穿这个颜色的,不会不好看吧。”
“公子您就听阿禾一次,公主绝对喜欢您这么穿。”
这一大早整个院子里的小厮女奴们都在为了自己的主子与大渊最尊贵的公主出门游玩而忙碌,整个院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汾阳大长公主与陈嬷嬷来到时便看到这幅场景。汾阳长公主有些新奇,很少能看到外孙的院子里能有这么多小厮女婢进进出出。
她搭着陈嬷嬷的手臂,拄着龙头拐杖,慢步靠近许砚舟的屋子,还未靠近便听到几个女婢们赞叹的声音。
“何事这么高兴?”带着笑意的汾阳长公主问道。
只见她那俊美的外孙今日似乎更加的英俊逼人。
不同于平日里穿的白色丝质衣袍的温润,一身天青色的圆领锦缎衣袍,袖口和和衣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同色系的腰带上挂着带着浅蓝色流苏的镂空白玉,与乌黑的发丝中缠绕的羊脂玉簪相映。
整个人与往日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在心灵手巧的女婢的装饰下,活脱脱的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祖母”许砚舟朝着汾阳长公主行礼。
“今日与阿姝约好去临湖上渡舟,许久未见,今日便高兴了些。”
“你啊”汾阳长公主看着外孙这喜欢而不自知的模样,手指无奈的点了点他的额头。
她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塞进了许砚舟的手中。
“祖母这是何意?”许砚舟有些愣神,不明白祖母的用意,呆呆的出了口。
“傻孩子,这是祖母给你的体己钱,你拿着这钱带着阿姝买买现在小姑娘喜欢的胭脂首饰。听闻玉春楼新来了一位大厨,一手扬州菜做的是这满王都的达官贵人赞不绝口,你顺道带阿姝去尝尝。”
“再说了,你那没用的废物爹能给你多少月银?从宣宁王府带的银子用的差不多了吧。”
“这...”许砚舟回头想想,好像却是如汾阳长公主说的那样,俊美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了尴尬之色。
一提起宣宁王,汾阳长公主就一肚子火,手突然开始痒痒了。
“要不是那老鳖孙跑的快,本宫高低得再打他一顿,为孙儿你再出一口恶气。”
看着汾阳长公主这气鼓鼓的模样,许砚舟心里有些暖意。自从宣宁王妃去世后,头一次受到家人的关心,这种久违的感觉还蛮不赖的。
“殿下、公子,公主殿下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一小厮脚步匆匆的进来禀报。
“行了,祖母也不唠叨了,快些去找阿姝吧,晚上不用那么早回来。”汾阳长公主挤眉弄眼了一番,这幅老顽童的模样,险些将许砚舟逗笑了。
“知道了祖母,回来给您带您爱吃的莲花糕。”说完便带着许禾离开了。
望着许砚舟离去的身影,汾阳长公主突然叹了口气。
陈嬷嬷见状,单手顺了顺长公主的后背,“殿下这是为何事而愁。”
“本宫是在想,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殿下莫要担心。”陈嬷嬷扶着汾阳长公主,慢慢的朝花园而去。
“希望如此吧”
*
再说这李婉姝难得在宫外着女子衣裳,此刻正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殿下,许世子来了。”雪宁在马车外低声说道。
李婉姝双眸微睁,浅浅的伸了个懒腰,手中拿起刚刚未看完的话本:“让他直接上来吧。”
等到许砚舟上来便看到了一幕美人观书的场景,喉结上下翻滚,眼中幽深。却在李婉姝抬头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又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是谁家的温润如玉郎,穿的如此好看,可有婚配?”
李婉姝发觉今日的许砚舟格外的俊美,天青色的圆领锦缎衣袍衬得整个人愈发的清新俊逸。
更难得的是今日带的是白玉水晶制成的发冠,那发冠上还直直的垂着颗颗水滴样式的水晶流苏。
这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看着面前如此丰神俊朗的许砚舟,李婉姝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贪恋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