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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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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白疏木的“引导者”面具出现了裂痕。

“你连儿子都睡,女儿不是更方便吗?来,你赶紧来教我。”白珏抬手便去撕扯白疏木的衣服,她全身的血液上涌,除了自己的心跳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在亲手拆毁自己的世界,是螳臂当车也好,是自损一千伤敌八十也好,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同归于尽。

白疏木终于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白珏推开,当他意识到自己在这场缠斗中并不占上风的时候,额前罕见地渗出了汗,口不择言,“你到底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他就不知道是谁的种,就算苏清梦脸皮薄没告诉过你,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那几句话抽走了白珏的魂,她松了手,白疏木猛地把自己的衣服扯回来,狼狈地穿上。

“你说什么?”她问。

“你不是听到了吗?他跟我没有关系,我白疏木也不是那种会去睡自己亲儿子亲女儿的小人!”他振振有词,就好像“没有血缘关系”真的是一个证明品格充分理由。

这实在可笑。

“可是,那又怎样……那又怎样?”白珏的声音于微处升起,升至高空,触及乌云,和狂风暴雨一起炸开,“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爸爸!”

她挥起右手,猛地甩在白疏木的脸上,在过去的一年里她是散打俱乐部里最刻苦的学员,如今的力气今非昔比,白疏木根本没料到她的反应和力气,直接被扇得眼神失焦,摔在地上。

这是白珏第一次俯视白疏木,连她自己都恍惚。

“你他妈的敢打你老子?”白疏木虽然眼冒金星,但还是本能地维护自己的地位,抓起地上的撬棍,朝着白珏挥去。

她没躲开,只堪堪拿手臂挡了一下,重心不稳,倒在一地玻璃碎片上,她的手被划出几道伤口,烧灼般的疼痛让她重新清醒,当即用另一手结结实实地抓住了白疏木再次挥来的撬棍。

“你还以为我是之前的那个我吗?”她稍稍使劲,便把撬棍夺了回来,对着白疏木,做出攻击的姿势——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因为原本一直作看客的白家的佣人们此刻一拥而入。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

“白先生!您怎么受伤了!”

“赶紧拿医药箱来!”

……

他们十分有默契地把白疏木围起来,把白珏排除在外,像之前的无数次,无视她,但现在的白珏不再是之前的白珏,她没有再麻木地站在原地,而是她扑上去,用力地把围在白疏木身边的人扯开。

“够了!这点伤口根本不算什么!你们不用演这样的戏!”

许是因为在这个时候不能再比自己的女儿弱,白疏木也示意让身边的人都退后,他顶着已经开始红肿的脸,想要碾碎什么似的,一步一步用力地走到白珏身前,“你好久没看到你的好哥哥了吧,你好好看看他!”

一个投影仪从天花板上降下来,阴影落在房间中央那块没有受到破坏的柔软幕布上,白家的其他人跟着白疏木一起离开,留白珏一个人在这片废墟里。

她感受到某种指引,走到那片阴影前,突然意识到,阴影才是生命力的来源,它是一片灵魂,附在了早已经干涸的躯体上。

画面从阴影里浮现,那是被打碎的摄像头录下来的,曾经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事情。

白珏突然害怕起来,她很想念,但也很害怕见到她的家人,这种害怕让她的身体挣脱了控制,让她背过身去……但那想念,又让她眼含泪水,直面那块吞噬了生命与灵魂的幕布。

重温过去之于白珏,是一种愈合了的伤口又被硬生生剖开的过程。

她看到自己的哥哥,躺在地上,躺在一片废墟之中,他被捆绑着,连同求生的意志一起,金属在啃食他的□□,空气在污染他的血液,幕布的中央是白玏没有血色,近乎于青灰色的脸,他闭着眼睛,原本漂亮纤长的睫毛此刻像是破败的娃娃被打上补丁缝补的痕迹。

他被惊动了,缓缓睁开了眼,而白珏在那一瞬间屏住呼吸。

他的目光穿越了幕布,穿越了时间,他似乎就是被这一刻惊动的,似乎他无比笃定,他的妹妹会在多年之后来到这个房间,看到这段画面,看到身处时间彼端的他。

白玏干燥得裂出几道血痕的嘴唇微微开合,但没有发出声音。

白珏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但她就是知道,她知道白玏在说什么,她的整个世界和漫长的时间共振,每一段频率都是白玏的声音:

“救救我。”

“妹妹……救救我。”

白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跌在地上,跌进如碎裂的玻璃一般的时间裂隙之中,碎片扎进了她的膝盖,但此刻她只希望来自身体上的疼痛能够更加剧烈。

她就这样,和哥哥遥遥相望。

幕布上的画面渐渐小时,整个就这样黯淡下去。

再次醒来的,白珏终于脱离了那个清醒的梦,她从宾馆的床上起身,头痛欲裂,她拿起手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只是今天层云遮眼,叫人分不清早晨和傍晚。

手机的锁屏上还显示数个未接电话,有辛爽的,有公司秘书的,还有折羽的,未等白珏细想,折羽的电话竟然又打了过来,她接起,那边人的声音都有些抖,似乎是刚刚平静下来。

“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我差点吓死了,你爸爸他刚刚被口水呛到了,差点就窒息了,我想着这么危急的情况肯定要通知家属就打给你了,不过……不过他现在已经转危为安了,就是虚惊一场。”

“……”白珏听了只觉得头更痛,她现在之所以还和折羽有联系,是因为这个没脑子的来找了她几次,只说自己想看看白疏木,别无他求。

白珏不耐烦了,便告诉他,白疏木现在病情稳定但意识不清,他想看的话,只能以护工的身份去看——结果折羽还真就上赶着当护工,还是免费的。

一想到就觉得生气,白珏几乎吼出来:“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倒贴吗?倒贴一个老男人,你真是上赶着犯贱,你知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烂人啊!他就应该一个人在那里烂掉,死掉!”

“你……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他好歹也是你爸爸……“

“我巴不得他没生我!”

“……你怎么说这种话。”折羽被吼得吓了一哆嗦。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的那个事……我已经说完了,没什么事了”

白珏直接把电话挂掉,又狠狠捶了枕头几拳。

她深呼了几口气,准备再来回拨秘书的电话,而这时,又有一个完全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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