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肯特郡。
半年无人居住的房屋里,壁炉的柴火熄灭已久,红漆长柜上落下一层薄薄的灰尘,原本温馨的家等待了太久它的主人,如今变得寂静无声。
阿尔法德布莱克略显疲惫地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黑色的卷发凌乱地垂在眼前,相比之前具有光泽感的亮黑暗淡了许多,英俊典雅的面庞上短茬的胡子微微冒出,醒目的灰色眸中充满忧郁的神情。
他呆滞地撑着下巴,目光聚焦在曾经放置分手信封的矮桌上。
深色橡木框的方形玻璃外穿来奇怪的声音,是一只身上有部分黑色羽毛的雪鸮。它的腿上还绑着一个卷起的纸条。
阿尔法德先是愣了一会儿,才打开窗子让它飞进来。雪鸮停在矮桌上乖巧地等待面前的男人将纸条取走。
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将纸条展开。
一行大写的地址,还有一句话:“我需要见面。”
阿尔法德轻叹一口气,他的大手抚摸着这只雪鸮的脑袋:“她生气了,安德鲁。”
安德鲁只是舒服得缩了缩脖子。
在阿尔法德回到英国境内时,他的行踪就已经被发现,安德鲁一路跟随,终于在我们的房屋前停留下来。
伦敦。
一个打烊的店铺依旧灯火通明。
黑色长发的女人背对橱窗坐在一个餐桌前,桌上的两杯饮品一滴未动。
玻璃门外的卷发男人犹豫片刻才推开挂着铜铃的大门,他落坐在我对面,脸上带笑,看上去内心没有半分波澜。
阿尔法德看着面前的饮品,不假思索地调换了两者的位置,将他自己面前这一杯推到我面前:“我记得你更喜欢这个。”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没理会他的话。
“很抱歉亲爱的。”他诚恳地道歉。
“我要的不是道歉。”我拿出那封布满皱痕的信件放在桌上,“你认为我只能从一封信件里知道我们分手的消息吗?”
阿尔法德垂眸,沉默许久才开口:“我去了巴尔干半岛和东欧部分地区。”
我皱着眉头,充满了困惑与不解,巴尔干半岛和东欧,是吸血鬼的起源,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而去。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西亚。”阿尔法德说,“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是啊,也许不止一件。”我冷着脸说。
他盯着我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又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玻璃杯上:“你知道了。”
“你为什么篡改我的记忆?”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了让你活下来。”
“制作魂器我也能活下来!并且我还会是一名巫师,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