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藏品。
一把枪和韦恩夫妇遇害的新闻报道。同样,玻璃展柜上有个白底黑字的标签,爱德华·坎顿,1985年。
“爱德华叔叔放进去的,同款型号,放在最前面,是为了警醒我们自己,不是腐朽的老东西们完蛋,就是我们完蛋。”
六号藏品。
猫头鹰法庭的其中一份秘密结社文件。
托马斯·坎顿,1935年。
没有十三号藏品。
十四号藏品。
一封写给光明会的暗含讽刺的回信。
塞西莉娅·坎顿,1964年。
“Illuminati?它也是真实存在的?”希拉问。
“法庭看不上这个光明会,他们说自己不可能,也不会和这个庸俗邪异的组织打交道。”凯瑟琳撇撇嘴,“我猜,他们可能更想和汪达尔·萨维奇的The Light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
希尔达颇有些遗憾地说:“只是一些过时的纪念品,探究它们没有太多价值了。”
“的确。”希拉仔细阅读了回信,发现只有很多夸张华丽的辞藻,多是没有意义的阴阳怪气的表达。
五十六号藏品。
一张照片,一个瘦小的面色惨白的小婴儿,他被包裹在带有泥土的襁褓里,快要失去呼吸。照片上的署名是小托马斯·韦恩,这个孩子的名字。它的背面还有几行加粗的红色的句子——别让所有事都变成意外!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去做!必须!*
詹姆斯·坎顿,1981年。
一九八一年的某一天——
刺耳的刹车声回响在林荫路上,一辆失控的宾利左摇右摆,撞上了树木粗壮的枝干,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内人的所有感知都变得缓慢,连血液也凝固了。
贾维斯·潘尼沃斯费力地睁开眼睛,让自己尽量从麻木昏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不去想那些轮胎刮在地面上发出的尖锐嘶哑的摩擦声,不去想脑海里不断回荡的愈演愈烈的轰鸣声,也不去想自己额头上刺痛的伤口溢出的鲜血。
夫人?夫人?夫人!
他急速地扭过头去观察玛莎·韦恩的情况。
玛莎·韦恩的状态很不好,她面色苍白,肚子里不断传来的疼痛让她分不下神去思考,僵滞的思绪只能让她无力地张开嘴,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贾维斯……我感觉……很不好……”
“夫人,我保证,会没事的。”贾维斯·潘尼沃斯一边迅速给托马斯·韦恩打去电话,一边颤抖着启动车辆。
是那些人做的吗?是他们吗?
上帝,求求你!我向你祈祷,在此时此刻,不要让这样的事发生!求求你!我需要把夫人送到医院!
车辆启动了。
万幸。
哥谭市纪念医院——
已经是深夜了,只有巡逻的保安在四处游走。
顺着一楼往上数到四,有一间病房还亮着,明亮的灯光填满了这房间,将窗内与窗外的世界分隔开来。
玛莎躺在病床上,她怔怔地盯着儿子布鲁斯带着疲倦的睡颜,脸上时不时有泪水划过,她好像变得支离破碎了。
为什么车辆会失控?
为什么会失控?
为什么?
轻轻的开门声唤回了玛莎的注意力,她惊喜地抬起头望向自己的丈夫托马斯·韦恩,期待听见好消息,托马斯尽量表现得轻松,但玛莎还是敏锐地观察到了丈夫脸上隐藏的哀伤。
贾维斯还好吗?
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他们活着吗?
“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吗?”玛莎泪流满面,她颤抖着抚摸儿子稚嫩的脸颊,不知怎的,竟为没有带他一起去感到几分喜悦,“布鲁斯在这儿,他还在这儿。”
“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吗?”希拉的呼吸放轻了,心却提了起来,她看向希尔达和凯瑟琳,急切渴望求得一个满意的答复。
托马斯·韦恩没有说话,他走到床边轻轻环抱住玛莎,让妻子靠在自己肩膀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
希尔达和凯瑟琳也没有说话,只是哀伤地看着父亲写下的几行涂厚的红色的句子……只差一点,她们也会变成这样——在年幼就被谋杀,连叫一声“爸爸妈妈”都没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他们学会了乖一点,学会了耐心和等待。
是她想的那样。
希拉想,她就是很喜欢问废话,当她看见这些的时候就该明白了,这张照片能被放在这里,就证明没有意外,有的只是猫头鹰法庭蓄谋已久的天衣无缝的犯罪。
可是,怎能无动于衷啊!
怎么能?怎么可以?韦恩夫妇是那样善良的人。
“这太糟糕了。”希拉没法不为此痛心,“韦恩先生和韦恩夫人是好人,在我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时,我就知道了。萨尔瓦多·沙利文——GCPD糟糕的前局长——他让我爸爸深陷于危险之中,是韦恩先生费尽心思才把爸爸从死亡那头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