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禾!”胥咏冰忙叫住她。
“有什么事?”粟禾有些累,维持一个多月盔甲,能不累么?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这是胥咏冰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好,去哪儿?”粟禾彻底丢盔弃甲。也好,就此做个了断,让她做个明白鬼。
“清胥庭,可以么?”胥咏冰询问道,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忐忑与不安。
“可以,你先去,我随后就来。”粟禾掏出车钥匙朝她晃了晃。
“……我还没买车。”胥咏冰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真挚。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虽然已经是四月,外面仍风寒料峭。粟禾看了眼弱不禁风的胥大小姐,终是心软地妥协道:“走吧。”
走到车库,胥咏冰停住,不自信地问:“我可以,坐副驾驶吗?”
“大小姐,你想坐哪里都可以。”粟禾开锁,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其实,如果与胥咏冰做不成恋人,做个朋友也蛮舒服的。
胥咏冰心中微喜,落座后去扯安全带时,闻到了一股栀子花香,不是她身上的桂花香。胥咏冰心里刚生出的那丝喜悦骤然被阴霾笼罩。
又是一路无话。
刚进大厅,上辈子那个经理便走了过来,“胥小姐,絮花厅已为您准备好了,您是要现在就上菜,还是再等一会儿?”
“你饿了没?”胥咏冰转头问粟禾。
“没有,等一会儿再上菜吧,谢谢。”粟禾摇头。
“好的,两位小姐请稍等。”经理笑得和上辈子一样见眉不见眼。
两人上了二楼,进入絮花厅后,经理也识趣地退了出去。上辈子粟禾就对这个絮花厅有些好奇,她打量着这个包厢,里面的布局、摆设、甚至连花架上的蝴蝶兰都和上辈子的禾花厅没什么不同。
等了几分钟,胥咏冰仍没开口的意思。
“你要谈什么?”粟禾忍不住问。
胥咏冰抿了口茶,略微缓解了心底的紧张,“我……十年前,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胥咏冰,我只问你一件事,‘没空。’是不是你亲手回的?”时至今日,粟禾仍旧不信这是能从胥咏冰嘴里说出来的话。
“……对不起,我那时是——”
“不必解释。既然是你亲自回的,那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你我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粟禾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如果胥咏冰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后来为什么不解释?
粟禾也曾为她找过许多理由,或许是手机坏了,或许是企鹅号的密码忘了,又或许是家里人管得严,不让她用手机……
直到五年前,她用那个企鹅号给胥咏冰发了最后一条消息,但依旧杳无音讯。
为此,她联系了周天天,周天天约她见了一面,只劝她不要再去打扰胥咏冰,还说这是胥咏冰自己的意思。原来她的纠缠在胥咏冰的眼里,只是打扰。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粟禾又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胥咏冰捏着茶杯,沉默不语。
粟禾从椅子上起来,背过身,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抱住她,紧紧箍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胥咏冰将头埋入粟禾的青丝内,低低地乞求道:“不要走……”
“胥咏冰,你这又是做什么呢?”耳畔温热的气息让粟禾心神无主,她试图掰开胥咏冰的双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粟禾略带不愉的声音让胥咏冰慌了神,“我,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正当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
粟禾放眼望去,没看到人,她皱眉,低了低头,这才发现了卡在门缝里、身高不到一米的混血小女孩儿。
粟禾胸中顿时充满愠意,她用力推开胥咏冰,“为什么要求我不要喜欢别人?胥咏冰,你没有资格!”都有孩子了,凭什么还来要求她不要喜欢别人?她粟禾难道看起来就像任人揉搓捏扁的团子?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胥咏冰就松了力道,被粟禾这一推,她差点磕到桌角。
粟禾眼露悔意,犹豫着想上前去看看胥咏冰有没有事。可转眼又看到那个混血小女孩儿,悔意顷刻消失,别开头,不再看这一大一小,往门边走去。
卡洛琳吓坏了,她跑到粟禾身边,抱住她的大.腿:“姐姐不要生气,姐姐不是故意的。”
粟禾被迫停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又是“姐姐不要生气”,又是“姐姐不是故意的?”
这孩子,是在帮她说话么?
粟禾没困惑多久,卡洛琳一边抱着粟禾的大.腿不撒手,一边仰头看着胥咏冰,“姐姐,我帮你捉住姐姐了!”
“姐姐?!”粟禾惊愕道。
不是妈妈,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