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禾、胥咏冰、秦臻情,汪老师找你们。”
第二天早上是英语早读,早自习刚开始,烫着大波浪卷发的英语老师风情万种地推开教室门,进来便让粟禾三人去思行姐的办公室。
可能是因为那件事吧,三人没敢耽搁,当即放下书,离开教室。
还没到汪老师办公室前,有一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汪老师,我们家糖糖平日里最是乖巧听话,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好人呐……”
妇人哽咽不止,泣不成声。
思行姐倍感无奈,“唐女士,这件事是您女儿亲口承认的,不是我冤枉她。”
妇人哪里听得进去这个,她连连摇头,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不可能!我们糖糖成绩那么好,各方面都很优秀,她不会做这些事的!”
粟禾与胥咏冰走在前头,秦臻情一言不发地跟在她们身后。
及至门前,粟禾抬手敲门。
“进来。”思行姐温和的声音中透着点疲惫。
这会才刚上早自习,很多老师都还没来。办公室里只有思行姐、唐裕糖以及唐母三人。
唐母看到门口出现的秦臻情,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拉住秦臻情的手,拖着她走到思行姐的办公桌前,神情极为严肃认真,“臻情,你跟妈妈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臻情委屈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唐母看了又气又恨,朝她大吼道:“你怎么能让姐姐替你顶罪?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着,她双手紧紧箍在秦臻情瘦弱的肩胛骨上,像推磨一样使劲摇晃。
秦臻情被唐母晃得头发都散了。
唐裕糖看不过去,忙拉开唐母,“妈妈!这件事就是我做的,和妹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思行姐也劝道:“唐女士,两个都是您的女儿,您何必要——”
谁知唐母根本不领情,她松开秦臻情的肩膀,气势汹汹地上前,直视着思行姐,“汪老师,我还没怪您,您倒怪着我来了?这件事绝对不是糖糖做的!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了解自己女儿是什么品行?汪老师没本事查清真相,就把小孩子的气话当做口供定罪,这难道不是你身为老师的严重失职?”
简直是无理取闹!
见思行姐脸色不好,唐裕糖冲过去将唐母拉回来,“够了!妈妈,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你从来没把家里的钥匙给过妹妹,只有我知道蛇笼的钥匙在哪里!”
“你放——”唐母还想挣扎,唐裕糖居然伸手捂住了唐母的嘴!
她抱歉地看着思行姐,躬身解释道:“对不起,思行姐。自我爸爸去世后,妈妈的精神就不太正常,我会按照学校的处罚回家待几天,给思行姐添麻烦了。”
“知错能改就好。”汪思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长。
得亏唐裕糖认错态度良好,不然她也会找教导主任评评理去!
汪思行朝呆站在门口的两人招了招手,对唐裕糖道:“你给粟禾与胥咏冰道个歉,回去写封检讨书,学校暂时剥夺你参加期中考试的资格,等你改好了,再单独补考。”
唐裕糖只得松开辖制唐母的手,走到粟禾两人面前,弯腰鞠躬。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本意只想开个玩笑,没想伤害你们,以后不会再犯了。”
粟禾刚想说没关系,哪知唐母突然狰狞地朝她冲了过来,伸手想要掐她脖子。
粟禾没躲开,她身边就是胥咏冰。这人身体没有前世好,到如今脸上的血色都还没恢复,万一出个好歹,思行姐怕是要遭一场无妄之灾。
她不躲开,但无法预料胥咏冰的想法。
胥咏冰径直挡在了粟禾前面,唐母那双布满褶皱的手缠在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唐母眼神怨毒,嘴里咬牙切齿道:“去死!去死!”她手下那块皮肤瞬间起了红雾,胥咏冰脸色也由白转青。
办公室里的人都慌乱不已,几人合力才将发了狂的唐母扯开。
唐母被拉开后,手脚哆嗦蜷曲成鸡爪状,直愣愣地往地上倒,唐秦姐妹俩赶紧去扶着母亲。汪思行见大事不妙,赶紧拨打了120,又通知了学校领导。
这边,粟禾拉着胥咏冰退到思行姐身后,她脸上的惊惧也没完全褪.去,颤着手帮胥咏冰顺气。谁曾想,她才顺了几下就被胥咏冰一把推开,这又是闹哪一出?
看在胥咏冰刚给自己当了灾的份儿上!
粟禾咬咬牙,不追究,只问道:“怎么了?还难受吗?”
胥咏冰情难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喉咙还有些痛,这一个动作直接让她如鲠在喉,脸憋的通红。
汪思行还留意着她们这边的动静,“粟禾,我柜子里有杯子,你给胥同学接点水。”
“好,谢谢思行姐。”粟禾应下,低头从思行姐的柜子里拿了几只一次性水杯,去办公室角落的饮水机旁接了几杯,先给思行姐递了一杯,后才拿着一杯水回到胥咏冰身边。
“来,喝口水。”粟禾将杯子放到胥咏冰手边,低声道。
红着脸的胥咏冰看了她一眼,别开头,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