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和金落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豆角秧和黄瓜秧都插好了。
东侧种的麦子也逐渐长高,有肥沃的黑土栽培,麦子比别人家长的又快又好,眼看快到了抽穗的时候。
郝凌擦了擦汗,指着麦田附近冒出来的杂草,“这些明天再弄,我们先去吃饭。"
沈玉却站着没动,目光落在远处的麦田上。麦苗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怎么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沈玉低声说,“我总觉得芷光最近不太对劲。”
郝凌皱眉:“或许他和郝凌忙着幽会?”
沈玉摇头:“如果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我这心里头老是不得劲。”
郝凌神色一凛,紧张的捏住拳头。“是不是又去与人切磋,受了伤回不来?”
沈玉:“哎,我不敢往不好的方向猜,等着他回来吧。”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入床榻上的沈玉耳中,今夜失眠耳朵更是敏锐,马上就锁定了声响传来的地方。
他迅速下了床,没批衣服就裹着单薄的里衣打开窗,寒风一下子吹进来。
“沈兄,我今日来就是与你告别的,我不太想让金小哥儿为我担忧就没在白天来找你们。”
沈玉看了眼芷光,心里才踏实下来,无奈指了指窗棂 ,“跳进来吧。”
“你要去哪?”
“我回门派,潜伏在沈悠身边。”
“为什么?我都没有——”
“我担心,”芷光打断他。“你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怕沈悠会对孩子不利。”
沈玉以为他是私仇,没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沈玉赶忙握住他的手:“你别冲动。沈悠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至于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芷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墙壁上的金落的字画出神。他知道沈玉不能像之前我行我素,现在有了家庭不能再铤而走险。但他不一样,他在江湖上见过太多人心险恶,而且一个人,死了就死了。
沈悠对沈玉的嫉妒,他是看在眼里的。那人表面上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背地里却处处与沈玉作对。如今金落有了身孕,沈悠怎么可能甘心?
沈悠人脉广大,只要在弘一村安插个眼线就能知道金落的近况。
芷光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他从百里城的黑市带来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服用后三个月才会发作。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死因。
他紧握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为了郝凌,为了沈玉,他必须这么做。
沈悠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伤害他在乎的人。
芷光义愤填膺,若不是逼上绝路也不会有背叛的心。
“你知道沈悠为了杀你花费多少金银珠宝,那么你的孩子也会成为他的眼中钉。他记仇,已经不是江湖的秘密了。这回他用手段让我冲刺排行榜,说明他已经不要脸面了。”
沈玉心里太纠结,就算报仇也不能让刚出世的少年去。“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消失这么多天,沈悠不会起疑?”
“他不会的,我回到门派的一个月后就恢复了记忆,过往的事情我全都记起来了,就连他给我下蛊的事情也记起来了。”芷光落寞的摇头,自己爱戴的师父连禽兽都不如。
沈悠心思极坏,担心身边人会背叛自己,给还是孩子们的徒弟们都下了蛊,这样就有了拿捏他们的方法。无人能忤逆他,唯有乖乖臣服。
沈玉不再犹豫,忽然眼睛一横,目光越发凶狠。“也罢,你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肯定有详细的计划。等毒发那天告诉我,他的命必须死我手里。”
“好!”
“沈兄,金小哥儿生娃不易,你要多给他关爱,以后当我和郝凌的榜样。”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喜欢他。”沈玉还是不敢相信芷光会喜欢和他对打的人,“等你回来给他带一株并蒂莲吧。”
他重重点头,等办完事回来就从江南水乡挑最好的并蒂莲送给郝凌。
谈起郝凌,芷光成了话唠。“他鬼点子多,我也是,我感觉我和他是同类人,只不过我喜欢遵守规矩有些盛气凌人,他反过来平易近人有颗玲珑心,处事圆滑。”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里带着泥泞的农具。
那些嫩绿的秧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春天的生机。
沈玉心想,等田地里的菜苗长大结果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那时,不论是自己还是芷光,就都能过上真正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