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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无论去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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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恐怖的是身临其境,他要被迫一点点抚摸过一具躯体绽开的背脊,犹如屠夫丈量一块冷冰冰的猪肉,也像是在触碰十分喜爱的对象。或许曾经无法想象这两种感觉同时并存,但吴邪现在感受到了。

手的主人是哀伤的、主动的、兴奋的,而他是恐惧的,情绪混杂起来,就好像他自己也要成变态了。

那些血肉之中突现出来的一条雪白骨头,是被从肉/体里挖出来的人类的脊骨。伸出手的这个人——或者说也是吴邪一举一动,都显出一种诡异的轻佻。他还是感受到了。

手指指腹清晰地触摸到人的皮肉,难以言喻,吴邪觉得自己身上应该冒了鸡皮疙瘩,但同时还有被色情到的感觉。很离奇,他很想破口大骂,但根本喊不出来,心里反而有了些笑意。真的要疯了。

黑影幢幢,伴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慢条斯理地说:“看见了吧,不是蛇。”

趴在“手术台”上的人白发染红,一声不发,呼吸声也几不可闻,发尾被血水打湿,变得像艳丽的粉色。可能是被打了药,也可能是已经痛昏过去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不再望着“手术台”上的人,转而上手去摸,顺着趴着的人的肩背,明显是个男人的肩膀,但相较于成年男人可能还有些青涩。这个动作有些安抚的意味。

这只手的主人原来是个女人,也就是这个唯一出声说话的人。但吴邪已经无暇关注任何一点细节了,他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心中拥有着一种充盈的复杂情绪,五味杂陈,但他的手已经慢慢摸到趴着的人的脸上去了。

正常的光滑皮肤,然后就是一个空洞,估计在右边眼睛的位置上,以及一片湿漉漉的液体,吴邪怕是永远也忘不了这一瞬,喉头似乎哽住了。他摸进了一个没有眼珠的眼眶里,手指碰到温热、微微鼓动仿佛在呼吸的血肉。

她又摸到趴着的人的嘴唇,吴邪起初以为这个人已经晕了,但唇部轻微的颤动,一个喊不出声、只能以口型模拟的称呼证明这个人并没有晕死过去。这个人没有晕死,吴邪却感觉自己几乎要晕死过去了。

支着身体的女人沉默了许久,吴邪也就头晕目眩了多久,他总是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就好像鼻子坏掉了。

她摸摸那些湿漉漉的头发,也不嫌弃,又带着无限的温情轻轻吻了那个空了的眼眶。

到现在,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黏腻和滑溜的触感,吴邪下意识搓了一下手指。然后他的手又开始抖。吴邪没办法,他压不住这个反应,他只好看自己的手。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得了帕金森,好啊,真他妈的好啊。

他的脑子不像是自己的,又在想,反复回味应该是梦的幻象,回味各种细节。时间久了,吴邪心里面终于不那么恶心了,忍不住问老痒要烟,老痒就说没有。就算有也打湿完了。

“你还没说刚才怎么了,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我差点以为你发癔症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痒问了,吴邪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看出了老痒脸上隐隐的担忧,似乎又好像不只是因为这个梦。

老痒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吴邪实际上是知道的,可这种预感越来越强了,原本他对老痒的信任多次打破这种感觉,也不觉得一些隐瞒的事情会影响什么。人和人之间总有些小秘密,无论亲朋好友,还是挚爱的情人,

他们虽然是发小,但也有段时间没见过了。只不过吴邪不觉得自己人缘这么差,他也没什么可骗的东西。

“只是个有点恐怖的梦而已……顶多有点血腥。”吴邪并不愿意多说,他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白白净净的双手与往常一样毫无区别,只是多了些伤痕,但梦里的一切如真实经历一般刻在了吴邪的记忆里。

他想着那些东西,红的、白的,肉粉色绽开来,然后就是骨白了,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喉咙里再次泛出一片恶心的感觉,胃里仿佛在冒酸水。吴邪的声音含糊不清:“你去看恐怖电影就知道了,美式的,血浆片,应该就差不多。”

“怎么做了那种梦?”解子扬百思不得其解,“你的脑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做这种梦……”

听到这里,吴邪怒了,忍不住瞪他:“要不是你整这些事儿,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梦?差点就一起交代在这儿了!你最好不要在这件事上有瞒我的地方。”

“开、开什么玩笑,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突然说这这这些做什么?!”解子扬面色一下子胀红了,因为结巴,顿时有些汗流浃背,一副诉说不了冤情般的恼怒,“说——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啊!”

闻言,吴邪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得解子扬差点一蹦三尺高,他也马上站起来,警惕地注视着吴邪,吴邪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吴邪走了几步,就像是试新鞋那样走得动作微妙,一步一探,不光解子扬看不明白他的举动,李坏和远处的李琵琶也没看懂。然后吴邪又看了解子扬一眼,表情还是十分奇怪,解子扬也是一脸茫然。

虽然心中暗暗蓄力,但解子扬面上仍然不明所以:“怎么了?看我干嘛?”

吴邪只是觉得裤腰带有些松,见老痒有些被吓到的样子,不免腹诽一句神经脆弱,他朝解子扬摇摇头,默默给皮带紧了个扣,免得等会裤子直接掉下去了。

“我不是不信你。”两人再度挨着篝火坐下来,吴邪小声说:“我知道你的难处,老痒。你一些事情没说清楚,我也没有问,这也是我尽量能帮你的了。”

解子扬的神色还是好了起来。两个大男人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与解子扬的母亲有关,吴邪明显深有感触,打了退堂鼓的心思又被劝服了。

李坏不知道他们之前的纠葛是什么情况,吴邪感觉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举着手电观察周围的情况,在他四处打量的的时候解子扬抛出了几个发现,吴邪和他讨论了一会,便又开始往黄泉瀑布那走。

接下来的事情与李坏无关,解子扬走之前做了个手势,让他原地等待。

一些东西被吴邪和解子扬带走了,李坏需要的东西也不多,他在熄灭的篝火旁边重新搭了些干树枝,又燃起小小的火焰。

李坏本来不打算听从解子扬的话,只是这两人走后,慢上几步的李琵琶路过他时,偷偷告诉他:东西已经用过了,不在背包里。事情有变,别继续跟了。

那是吴三省交于他的任务,但实际上李坏一直没做明白,现在还一头雾水。

只是解子扬说,李坏可能还犹豫,但李琵琶也这样说,而且他那个表情,似乎只要李坏有不答应的意思,李琵琶就会直接下手。

他无可奈何,只能直挺挺躺了下来,脑袋靠在背包烘干了的那面上,背对着燃烧的篝火,很快有了些睡意。

这种睡意很漂浮,所以李坏不能完全入睡,一直保持好像睡着了又好像还清醒的状态,只能闭着眼休息,放空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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