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段时间里黑瞎子一动手他就盯,一动脚他也看,举动十分古怪,后来黑瞎子就对李坏说:“你别这样了好运,容易让别人以为我揍你了。都揍出条件反射了。”
但李坏最擅长的还是面对谜题睡大觉。他又躺了回去,闭上眼:“那你把门和灯都关上。照你喜欢的来。”
“我喜欢的?”黑瞎子明白他的意思,关了灯和门后,他只借助窗帘透出的微光反而能看得更清楚,也不需要担心刺眼的光亮,“真贴心啊,好运。就这么懂我?”他说着一堆有的没的废话,得不到回应也不恼,就真去关了门和灯,随即就摸上床,把李坏往床里面挤。
李坏还以为他也想睡觉了,挪动身体给他腾位置,没动几下突然感觉到黑瞎子的手又摸了过来,跟条过分灵活的蛇一样到处钻,硬是没让李坏逮住,还把他搂得像是在举人形抱枕,“怎么说这床被子也得分我一半?”
他那抓的是被子吗?
李坏赶蚊子似的挥挥手,毫无用处,然后他竭力扭动,想朝床里墙面翻身:“……你可以再抱床——唔。”什么东西就突然飞到了他正张口说话的嘴巴里。
要不是收牙及时,李坏指不定就把嘴里的东西给咔嚓一口了。舌尖一触碰到那个温热的东西,质感似乎还有点粗糙,他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几乎想要错愕地回头看黑瞎子是什么情况,干嘛把手指伸他嘴里?但睁眼后眼前一片漆黑,李坏才想起已经关了灯,而且一动身体,就躺不下去了。
有话直说啊,兄弟?
李坏被按着舌头,两颊又被拇指和中指掐住,只能呜哇呜啊几声,一拳悄悄握住还没反手打过去又被抓住了。
黑瞎子还理直气壮地指挥他:“别咬指头啊,会影响我后面的工作,咬咬指节的地方就行了。看看最近有没有异常。乖,谁让你不听我的试试这里?”
他说着,手指居然碰了碰李坏的虎牙,动作幅度格外轻佻。
这都多少天的事情了,黑瞎子这么记仇?李坏难以置信,中医治病望闻问切,好运看病确定状态得先来一口,当然,他自己都不信的。被黑瞎子忽悠着还真在手臂上咬了一口,还非要咬出血,那时候尝到点古怪滋味的他才恍恍惚惚信了。
太怪了。李坏想,他真是太怪了。
“呸!呜呜——”但是,黑瞎子你没洗手吧!
李坏醒悟,感到震怒,又疯狂挣扎起来,却感知到黑瞎子又在做小动作。
可黑瞎子却没回答,不会真的没洗吧?李坏仍然担心这点,他也无意再闹下去,冲着速战速决的想法就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从唇齿间弥漫出来,他又舔了舔抵入口腔里的手指上的伤口,听到黑瞎子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嘶气声。李坏顿了下,用舌头尖推拒黑瞎子的手指。示意他快滚。
黑瞎子却像是弹琴一样把他的牙齿全部摸了一遍,让李坏感觉嘴巴都脏了,才把手指收走。
李坏强忍住暴打他的想法,心知事分轻重,蹙眉细品嘴里的铁锈味,感受完没忍住叹了口气:“……还是那样的老毛病。”
黑瞎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听起来也不是很在意。但再洒脱自在的人也会有畏惧的时候,无论有没有表现出来,思及此,李坏也不专注于他的胡闹了,就当是体恤病人。他可以忍。
过了几秒,黑瞎子又说:“下次啃脖子。”
“啊?我不想啃——”李坏意识到黑瞎子不是在说食物。这非要啃个遍吗?
“不想?”黑瞎子道,“只是做个差别实验。体感不太一样。”
“你又不是什么菜。”
黑瞎子的语气淡然得十分刻意:“口水都流到我手上了,还说我不是你的菜。”
李坏听到他抽纸的声音,怒而起身去漱口,从黑瞎子身上过去的时候又差点被他的腿绊一跤,也不知道黑瞎子什么时候躺下去的。李坏忍了又忍,忍不住隐忍地怼他:“你下次提前说一声。不然就不是啃脖子,而是噶你脖子了。”
“牙尖嘴利。”黑瞎子轻轻哼笑,“就你那牙,也只剩在我这里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