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方星程喊了一声。
来的不是别人,是方星程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秦琅秦小姐。
俩人动作比火箭还快,立马从床上站起来,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容,实在是太过于凌乱了。白松陪着笑,跟着喊:“阿姨好。”
秦琅扫了他俩一眼,实在不忍直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来客厅说。”
方星程向白松打了个手势:我先出去谈谈情况。
白松点了点头,他还得收拾收拾,总不能这么狼狈见长辈。
“妈——”此刻,方星程的声音称得上谄媚,他给秦琅倒了水摆在餐桌上,抱着秦琅的胳膊,颇有些撒娇的意思:“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是我家,我还不能来了?”秦琅说。
方星程立马松开她,双手举过头顶以表忠心:“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行了,少贫了。”秦琅拍了方星程一下,“以前可没这么不正经,这不会都跟白松学的吧?”
秦琅也上网,当然知道方星程和白松关系密切,不过今天看来,密切得有点过头了,都一起什么床什么好的了。
总之,秦琅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哪能啊,说得好像人家带坏了我一样,人家白松老乖了,跟人家没关系。”方星程立马护犊子。
秦琅看了方星程一样,心中的嘀咕更深了。这两年方星程要在外面闯荡,她和方衍就由着方星程去了,期间方星程也不是没回家,他几乎每周都要回家待一天,问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了,起承转合到最后就是白松是方星程最好的朋友。
儿子在外面能交到新朋友、好朋友,那是好事。秦琅不疑有他,直到今天“突然袭击”,她才发现,方星程跟白松之间的距离也太近了,这是好朋友应该有的距离吗?
秦琅说:“我进门声音不小,这房子这么丁点儿大,到开卧室你才知道我来了,说吧,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就讨论一些未来发展规划。”方星程说。
秦琅双手叉腰,给了方星程一个“我就看你编”的眼神。
方星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编什么了?我说的全都是实话,比真金还真。
就在这时,白松已经从卧室移动到厨房,刚刚切好了水果带着三把小叉子端出来,轻轻放在秦琅面前:“阿姨,吃点水果,都是昨天刚买的,很新鲜。”
“没事儿,我刚吃过,不吃了,谢谢你,是叫白松是吧?”秦琅摆了摆手。
白松乖巧地点了点头:“是,白是雪白的白,松是松树的松。”
他俩一来一回,只留下方星程一脸疑惑:他妈妈又不是不认识白松,怎么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秦琅没空搭理他,更关心白松:“白松啊,你家是哪里的,家里有几口人啊?都是做什么生意的?”
“啊?”白松愣了愣,方星程的妈妈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
但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白松还是挨个回答了:“我家在江浙那一带,小县城,没什么生意。我家里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姐姐,我跟姐姐也不大熟,我爸爸是老师。”
方星程不满道:“妈,你问这些干什么啊,有事儿没事儿的,赶紧回去找我爸吧!”
“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白松怼了方星程一手肘。方星程耸了耸肩,往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秦琅得视线又再次扫到他俩之间,看的白松如坐针毡。
房子里又重归安静。
白松左瞅瞅、右瞅瞅,小心翼翼地开口发问:“叔叔呢?叔叔没跟阿姨一块儿过来吗?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这下迷惑的人成了秦琅了。
她跟方衍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同出同入吧,再说了,都在北京,来来回回除了时间太长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她之前只是懒得专门过来,怎么又成了“好不容易”了?
“咳咳咳!”方星程清咳两声,朝着秦琅挤眉弄眼:“您跟爸——不是在老家住着呢嘛!”
秦琅:“……”
京片子跟京片子的老家能在哪里啊。
看方星程这意思是想让她帮着说个谎瞒过去啊,秦琅直接无视了他儿子发送过来的信号,转移话题。
“没啥事儿。”秦琅看上去和蔼可亲,她拿起包包站了起来说:“我今天就是正好路过,顺便看看,方星程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方星程巴不得呢,赶紧送客:“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没什么事儿。哎呀,妈,你说咱家里离这也不近,您呢,有事就电话说一声,没事儿也不用专门跑一趟,不行我带着白松回去嘛……”
秦琅心里一紧:这都要带回家了?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白松又过来:“阿姨,您这一趟太匆忙了,不如吃个饭再回去吧……”
秦琅: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我家,白松怎么这么自觉当成他的家了?平时方星程都给他什么承诺了?
但是作为豪门夫人,秦琅最会的就是隐藏情绪,她试探性问道:“如果我留下,你们谁做饭啊?”
白松看了方星程一眼,方星程正茫然呢,白松没读出太多的信号。
只好靠他的常识和生活经历去想:如果是他爸爸过来看他的话,肯定更希望吃到自己孩子烧的菜。
于是白松斩钉截铁:“方星程做得饭特别好吃!”
秦琅眼前一黑:得了,儿子,还给人当上家庭煮夫了。
成,这儿媳妇不能要,得换一个。
秦琅摆摆手,边往门外走边假笑道:“不用了,我下午还有事儿呢,下次有机会再跟你们吃啊。”当然,成年人的“下次有机会”就是下次也不一定。
方星程扯着嗓子喊:“不送了啊——妈——”
秦琅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一脱离开他们那栋楼,就立马给方衍打过去电话:“喂,老方,我觉得星程就是谈了!”
“不会吧?”方衍不敢相信:“方星程交际圈那么窄,能跟谁谈啊,总不可能是跟白松吧?”
“就是白松!”秦琅格外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