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耳朵蹭着谢晚颜的手,颇讨人喜欢。
玩的正起兴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陆清择推开门的那一瞬看到谢晚颜目光微微有些凝滞,似是没料想到谢晚颜会出现在书房。
谢晚颜听到声响,放下逗弄雪团子的手,转而柔和一笑,开口道:“臣妾先谢过殿下昨日送来的的伤药,此次过来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殿下。”
左思右想这伤药还是来问陆清择最为合适,若是外人瞧见她在用伤药怕是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陆清择对上谢晚颜的视线,淡然的开口道:“何事?”
谢晚颜拿出随身带的两个伤药,递到陆清择面前,语气有些许疑惑:“臣妾想问殿下……这两瓶伤药怎么用?”
陆清择垂眸看着谢晚颜手上的伤药,一时没有开口,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也难怪陆清择会有片刻的沉默,寻常京城里的闺秀对外形格外在乎,受一点小伤都要用名贵的药材以保不会留下疤痕,对这类药一眼便能认识出来。
但谢晚颜与寻常闺秀不同,平日里鲜少接触这些伤药,自是分辨不出。
一时竟也觉得问出这个问题有些难为情。
好在没过多久便听到了陆清择的声音再次响起:“左边愈合伤口,右边祛疤。”
谢晚颜以瓶子上不同的花纹为区分记了下来,看向陆清择的眼神里绽开丝丝笑意:“谢殿下,臣妾这便收拾东西准备入宫了。”
话落,未等陆清择做出反应,谢晚颜便脚步轻快的踏出了书房,一路直奔倾云苑。
此次侍疾不知要在宫中住几天,谢晚颜回到院子的时候阿荷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包袱里的东西,确认不会缺少物件时才收起来。
这次入宫陛下准许带一位婢女,谢晚颜自是将阿荷贴身带在身边。
但此时看着鼓鼓囊囊的三个包袱,谢晚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颇有些无奈的看向一旁的阿荷:“我是去宫中为长公主侍疾,又不是去享福,怎的带了这么多东西?”
阿荷一头雾水,伸出手指仔细的数了一番,说的倒是颇有道理:“奴婢觉得衣裳要多备几件,还有寝衣,头饰也要带一些,不能失了娘娘的体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
“好好好,都带着。”谢晚颜眼看着阿荷还要继续再说下去,还不知要数到什么时候,连忙出声打断了。
阿荷眨了眨眼,没有弄明白谢晚颜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但依旧识趣的没有多问。
……
此时的皇宫国子监内,殿上气氛严肃,众弟子都在提着笔墨写着文章,神态认真。
这些弟子或行云流水,或埋头苦思,唯有陆风格外引人注目,纸上一点墨水都没有,连笔也是一干二净的,眼神正四处乱瞟着。
良久,陆风将目光锁定在谢川严肃的眉眼间,神秘兮兮的一笑,提起笔沾了墨,在纸上写写画画,随后揉成一个纸团,瞄准丢过去。
只是未曾想扔的偏了点,纸团落到了陆婉莹的桌案上,而一旁的谢川自始至终头都未抬一下。
纸团碰到陆婉莹的笔尖,将要写出的字碰的成了一片黑,陆婉莹眉头一皱,心里是极大的不悦。
抬眸便瞧到一脸笑意的陆风,陆婉莹攥了攥手中的毛笔,心中更是恼火,拿起纸团下意识就要抬起来扔回去,但仔细想了一番还是收住了,维持了在外高贵的形象。
陆风看到平日里嚣张的陆婉莹此时一点动作也没有,心里顿时感到有些不妙,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
只见下一瞬,陆婉莹便起身走到了坐在前方中央的陈祭酒面前,将纸团放到桌案上,高昂着开口道:“启禀祭酒,弟子认为肆意打乱国子监的课堂纪律是为不妥,陆风贵为皇子,更应起到表率作用,此时却心思飘忽,影响其他弟子,还请祭酒适当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眼神一时在陆婉莹与陆风之间来回瞟,都悄悄在心里议论起来。
陈祭酒面目和善,虽是一名女子,却在国子监有着极大的威严。
她的第一堂课便是告诫所有弟子,在国子监,只有祭酒和弟子,没有什么身份尊卑,弟子犯了错,也都是按照规定执行。
陈祭酒闻言将手中的戒尺放到桌案上,不轻不重的声响听的陆风心里却一颤,随后拿起桌子上的纸团展开来,看着陆风那歪歪扭扭的字体,眉头一皱。
坐在下方的陆风面色焦急,神色有些一言难尽,咬牙切齿的看着陆婉莹,却只收到后者的一个怒瞪。
陈祭酒将手中的纸团放在桌案上,随后眼神无波无澜的看向陆风,面色严肃的开口道:“陆风,上来念一下你写的东西。”
此话一出,引得座下一阵唏嘘,以往扔纸团的事情不是没有过,但陈祭酒皆是小惩大诫一番便罢了,此次却整的这么大阵仗,怕不是这十皇子写下了什么惊骇世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