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仙盟大会已经开始数天了,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苏译将玄玉宗宗主写的信笺扔回桌面上,问面前的铁奕,“我忘记记了,这是催的第几封信。”
铁奕道:“第五封。”
“一天一封,还真是不冷漠也不热情啊。”
铁奕垂头思考了一下道:“其实属下感觉他们并没有多希望我们过去,本来说去就是商讨封印秘境一事,我们不去,便是默认魔界不同意,如此倒称了很多门派的心,只是帝尊因为此事特意参加仙盟大会,会显得有些为难。”
苏译微攥了一下手心,轻声道:“我知道。”
门外有人跨进来,遮住了明媚的日光,苏译抬眼,洞瑶直直站在他面前,着了一身黑衣劲袍,腿长身高,腰侧挂着一张玄铁面具。
苏译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帝上罚完了。”
“完了。”洞瑶长腿一跨就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说的轻松随意,“把我元丹挖走了,其它倒也没罚什么。”
“元丹?”苏译声音发紧。
洞瑶看苏译表情凝重,倒是轻抿了一下唇,无所谓地笑了,“你这什么反应?修魔之后元丹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不在就不在了,对我没有丝毫的影响。”
苏译沉默着没有回话,他明晓帝上确实生气了,但气恼到挖走洞瑶的元丹,根本不至于,而且以往从来没有过这种惩罚方式,他试探开口,“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洞瑶几乎没有思考,便道:“没有,我的事你都知道。”
“洞瑶。”苏译沉吟道:“你若不是魔族的魔尊,蘅芜若不是仙门的尊者,你与她的事情本不至于如此,帝上也不会罚你。仙门为了找到罪诏,近百年来时时向帝上施压,两方本来关系便紧张,帝上不欲起战事,维持周旋的艰难,你囚禁蘅芜此事说小是你的私事,说大若被仙门发觉,他们完全可以借此发难。”
洞瑶颔首,“我知道。此事确实是我冲动,没有考虑周全,所以帝上如何罚我都认。”
苏译不可置信地盯看向洞瑶,他总觉的哪里奇怪,洞瑶的一切反应看似合理,却又极为反常,他思索了半响,又实在找不出眉目,遂问,“那你.....不回幻花谷,怎么又回来了?”
洞瑶道:“我让成得回幻花谷了,你一个参加仙盟大会,帝上不放心,让我过来帮你。”他说着,摘下自己腰间的面具,虚挡住面庞,继续道:“我让成得在锦官城外集结魔兽与魔兵,如果他们敢在大会上动任何歪心思,便可以直接举兵攻入。”
苏译消化了一下问:“你做这些安排,帝上知道吗?”
“知道,不但帝上知道,醉鹤城欲也知道。”洞瑶的眸光几乎在发亮,“苏译,此次你参加仙盟大会代表的是帝上,如果他们连这一点表面的样子也做不足,魔界没有必要继续退让,即使真挑起战事,那便战,不信踏不平玄玉宗。”
苏译深缓了一口气,努力忍住,“你最好没有什么私怨。”他侧身,看向铁奕道:“既如此,去准备,我们等下就过去。”
白释坐在案桌前,低头在看祈言风亲手交给他的封令尊者名单,除了玉简之外,旁边还有一叠纸卷,详细记着仙门内外的评价。忽然他感觉脖颈上戴的金龟子细微动了一下,他伸手将金龟子解下来托在手心,低头去看。
金龟子振了振翅膀,飞起来轻触他的指腹,“师祖。”
“嗯。”白释调换了下坐姿,看着他在自己手心盘飞,眸色柔和,“这些时日都未见你,原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苏译心间一滞,飞得离白释更进了些,试图看清他眼中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弟子若真不来了,师祖当如何?”
白释语气平静,“不如何。”
苏译不死心地继续问,“师祖不会失落生气吗?”
“不会,留我身边并没有什么好处。”
金龟子的触角都跟着耷拉了下来,坦白道:“其实弟子这几日是在查九转神教的事情还有百年前有关师祖的一些往事,便没有闲出时间来找师祖。”
白释问的随意,“查的如何了?”
苏译道:“不如何,九转神教并无问题,之前的事情不说其他地方就是云间楼记载的也很模糊。”
白释略思索了一下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只要不是关于转罪阵,我都可以告诉你。”
苏译直接问:“师祖之前有接触过九转神教吗?是否认识他们的教主?”
白释摇头,“不认识,我用探魂入梦甚至查探了,不过是稍有灵力的普通人。”
白释的话苏译并不怀疑,师祖说不认识,肯定便是不认识。他迟疑许久,还是问出了口,“那……师祖为何不愿说关于转罪阵的事情?它真是师祖所创?”
白释神色间显出一抹几乎察觉不出的抗拒,但沉默良久,还是回答道:“不是。”
“师祖也没有使用过它?”
“没有。”
“师祖是不是知道转罪阵是谁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