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译唇角微扬,但却在看到白发间的一根黑发时,笑容凝固在了唇边。
白释问道:“怎么了?”
苏译自然地将那根黑发夹在了白发中间,从白释手里接过木簪,将满头银丝仔细地束好,道:“一直没有问,师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白发的?”
白释不疑有他,道:“记不清了,似乎是一夜之间便全白了。”
苏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常地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释缓缓摇了下头,“没有,生老病死,该是常情。”
苏译哑然片刻,白释却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苏译转到他的面前,灵力从胳腕的经脉传递到全身。
苏译盯着看白释微垂着眼眸的认真神色,他知晓白释只是给他检查还未痊愈的伤势,但却控制不住地心跳越来越快。
他绷紧了神经,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白释还检查出来其他东西。
白释这次搭在苏译手腕上的时间,格外漫长,他蹙紧了眉峰,像是无可置信还有霎那的茫然和不解,“你的千机引何时解了?”
苏译克制着心跳,在白释脚边慢慢半蹲了下来,他抬头凝视着白释,牵动唇角道:“几日前,没有多久。”
白释越发茫然了,“何人?”
苏译低头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次望向白释,笑意温柔道:“弟子这几个月来一直和师祖在一起,是何人,师祖不妨猜猜看。”
白释皱眉道:“我如何猜的出。”
苏译似是诱哄般,继续道:“师祖试猜一人,不论猜对猜错,弟子都如实告知你。”
白释绞尽了脑汁,“沧澜宗的蓝二小姐。”
苏译低笑出声,“不是,弟子还是告诉你吧。”
他盯着白释的眼睛,说的声音很轻但很认真,“是师祖。”
白释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苏译在说什么,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苏译说了什么时,眸色骤冷,“放肆!”
苏译虽然已经有预料,但真真看到白释这般反应,心脏还是无可避免地刺痛,他眼眶有些红,克制着发颤的声线,依然语气轻松自然地道:“弟子莽撞,只记得师祖曾说过想寻位道侣,不忌种族,性别,年龄,便以为弟子也可以。”
白释深缓了一口气,竭力心平气和道:“我是这样说过,但说过并不代表真的可行。”
苏译受伤道:“原来师祖也会骗人。”
“苏译。”白释静了许久,道:“我也有说到做不到的权力。”
苏译点了下头道:“弟子知晓了。”
白释伸手将苏译从地上扶起,道:“你以后不要这样,不要仰视我,此事到此为止,也休要再提了。”
苏译犹豫许久,“那弟子有关此事,可以再问师祖最后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不能是我。”
白释掩在宽袖里的手,攥紧又松开,“你知不知道?本座长你八百岁不止。”
苏译连声便道:“我知道,所以师祖是嫌弃我小?”
白释似乎是想否认,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只缓了口气,绝然道:“你便当是如此。”
“那弟子明白了。”苏译后退了一步转身欲离开此处。
可走出去还没有多远,白释却突然出声唤了一声,“苏译,你不是进秘境的目的是找罪诏,我倒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试试,如果罪诏不在哪里,基本也可以确定罪诏并不在秘境。”
苏译转头看向白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半是玩笑道:“师祖这是担心我?”
白释低斥,“苏译!”
苏译稍稍收敛问:“是哪里?”
“神殿。”
据传说上古神明在陨落前便居住在神殿里,可至今千百年从来也没有人找到过神殿遗址,确有猜测神殿可能在妄生秘境,但也只是猜测,如今猛然听白释提到,苏译震惊不已,“神殿真的在妄生秘境里?”
白释颔首道:“在,你若想去查看一番,我陪你。”
苏译迟疑道:“哪里危险吗?”
白释回答的很驽定,“有我在,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