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译顿了一下,换了语气认真道:“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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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里的光线晦暗,只有几束蓝色火焰映出一些光亮,苏译将一柄莹白的玉笛推还给了对面的人。
祭迟将玉笛拢进袖中,温和道:“此次入魔渡得可还顺利……”
苏译抬手将桌上烛台的火光挑亮,道:“顺利。”
祭迟轻笑着看向他,问:“见到帝尊了吗?”
苏译顺口答道:“见到了,不过仙门对他并没有什么动作。”
祭迟理解道:“再没有摸清罪诏是不是在帝尊身上之前,他们不敢打草惊蛇。”他思考了一下又问:昆仑墟也没有动作吗?”
“没有。”苏译道:“无极门代理门主往各派下了传令,虽没有明说,但话语中的意思是帝尊消失近百年生死未知,突然再次出世,未必就货真价实。”
祭迟的神色依然平静温润,“他倒是猖狂。”
苏译尝试问道:“帝上似乎与帝尊熟识?”
祭迟道:“算是。”他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袍子,“该我去见他了。”
祭迟直接在客栈内现身,他抬手轻敲了两下房门,石英开门看清来人,愣了许久之后,便扑向了他的怀里,激动欣喜道:“祭迟。”
祭迟将石英抱住,道:“轻了。”
石英往他怀中蹭了蹭,“这几日已经长胖了许多,你前几日若抱,还能更轻些。”
祭迟抚着他的背,温声道:“你有什么心愿,我尽力将你在秘境里错失的时光补足。”
石英道:“那我得好好想想。”
“好。”祭迟抬头见白释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微侧了一下头,“先坐。”
祭迟抱着石英坐下,略微迟疑道:“帝尊。”
白释呷了一口清茶,并不看他,“有什么事便说。”
祭迟无奈地笑了笑道:“帝尊应当都知道了,我实在也没有什么要说,多谢帝尊帮廖生拿回元丹并破除心魔。”
白释颔首道:“你那玉笛不太会给旁人,怎么会与魔修牵扯在一起?你先今又是什么身份?”
“魔帝。”
白释抬眸看向祭迟,倒也没有显出多少讶异,只问:“怎么回事?”
祭迟道:“仙魔之战后,魔帝消失,内里群龙无首,内乱不休,外里仙门步步紧逼,死伤惨重,为了阻止事态继续恶化下去,我便顺势夺了位。”
白释道:“我出来日久,没有听说多少关于魔族的消息,魔族近百年来在你治理下倒也行事低调。”
祭迟苦笑道:“与我关系不大,那一战之后,魔族元气大伤,至今没有缓过来,如今的安稳恐怕是镜中月水中花。”
歪爬在祭迟怀里的石英,身体无意识间往下滑了滑,白释提醒道:“他睡着了。”
“帝尊,等一下。”祭迟动作很轻地扶住了石英的脑袋,起身将他抱放到床榻上,掩好被角,再次返回到座位上问:“帝尊既已出来,不知道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白释又抿一口茶,沉思半响道:“得想法子看能不能把我的情劫渡了。”
祭迟接着问:“不知渡这情劫需要什么条件?”
“需我真真动情。”
祭迟猛然咳了一声,艰难道:“那这确实比较棘手。”他想了想看向白释,提议道:“不若我替帝尊寻些民间话本,你思思凡心?”
“若真能有效,可以试试。”白释将瓷杯搁回桌面,严肃道:“另有一事比较紧要,你帮我查查,我发现自我进入妄生秘境以来,秘境内经常出现罅隙,外界可有上古妖兽现世?具体都是那些地方?”
祭迟稍稍思考了一下道:“确实有,不过此事庞杂,需要详查。”
白释沉默片刻道:“也好。”
“帝尊。”祭迟犹疑许久道:“你现今若不知想去哪里?又不嫌弃的话,不如随我去魇都住一段时间,我也好将此事一查明,就能第一时间告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