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心绪不受控制又是另一回事。
他这边杂念交杂,闻不归那边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道:“可你这样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你看起来挺不对劲的,是不是身体还没好,药效还没退,那可难搞了,这里又没有女人,我们又出不去,你只能自己忍着了。”
楼明月站起身来往外走,“我出去吹吹风。”
衣袍被风荡起,闻不归抬头,看着那道快速离去的背影,一脸的不明所以。
不是说聊聊?怎么突然跑了?
“什么人呐!莫名其妙!”
闻不归对着他的背影不甚在意的切了一声。
闻不归一个人坐在佛堂,等得都快要睡着了,楼明月才姗姗来迟的进门了。
“怎么样了?”
闻不归从侧躺的蒲团上爬了起来,用迷迷糊糊的眼神望向进门的楼明月。
对方出去这么久,总不能是真的去吹吹风的吧,他认识的楼明月可没这闲功夫。
楼明月一进门,一抬眼就见到某人睡眼朦胧的模样,下面赤着脚,全身衣袍凌乱不堪,甚至已经露出了半边精致白皙的锁骨。
上面还有他之前的罪证。
吻痕如浅淡的花朵,一朵朵深深浅浅的盛放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衣衫不整,你这……成何体统!”
楼明月恨铁不成钢地负手背过身去。
“啊?”
闻不归整个人还在未进入睡眠的微醺中,听到楼明月的指责,先是发出了一脸懵逼的声音,而后才打量起了自己。
他的两只鞋一正一倒正放在他的脚边,衣服虽乱,但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怎么就成何体统了?
闻不归满心不解不服。
他都没有脱衣服睡觉,都已经很克制了好吗?
楼明月就是自己龟毛,还要来管别人跟他一起龟毛,他在末之坟场早就见识过了。
一定是这样的。
心里这么想着,闻不归却还是站起身来穿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才有气无力开口道:“好了,你转过来吧!”
楼明月闻言转身。
见闻不归鞋子已经穿好,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独独对方脖颈衣领处,有一缕头发不安好心的钻了进去。
他以拳捂唇轻咳了一声提醒,“还有一点。”
“哪里?”
闻不归举高自己的袖子左右上下的看,睁着眼问:“哪里还有一点?”
楼明月用视线指了指对方的脖子,“那里。”
闻不归听话地再次理了理衣领,结果是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那屡头发,动作间还把衣领把那缕头发丝,裹挟得更深了。
“好了吗?”
闻不归淡淡抬眸来问。
楼明月摇头,“还没有。”
闻不归已经没有耐心了,感慨道:“和处女座相处可太累了!”
他都已经尽力在配合楼明月了,可对方就是不满意,一个衣领要他反复整理,有这个必要吗?
没有!
闻不归放弃了。
“处女座?”
楼明月没听懂。
“对啊,”闻不归敷衍道:“就是说你好看的意思。”
楼明月立刻沉下脸来,也不纠正,就这么冷冷望着他。
说龟毛要找打,说好看也要找打,要不要这么难伺候?
“好了好了!”
闻不归被对方看得背心一寒,赶紧举手投降。
“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我也就不懂了,别人夸你,你怎么还这么忌讳,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不好的东西,大家都是有眼睛,看得见你的样貌,我这么说已经是保守的说法了,要是我真的口无遮拦,只怕是你又要忍不住拔剑。”
楼明月没理会对方的喋喋不休,而是快步走到闻不归面前,很自然的、很顺利的,把那缕碍眼的头发,从他的衣领中用大拇指勾了出来。
“好了!”
楼明月顺手还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
独有的禅香味传入鼻息,闻不归下意识抬眸,对上了一双冷淡的眸子,便不由地凝眸去看。
雪发如霜,姿颜容绝!神情如月下之水,清冷而透彻。
一时之间,闻不归竟被他的素艳的颜色震住了,也看呆了。
他心里不由迷惑又震惊。
男人长成这样真的合理吗?
最怕空气无端而安静。
“看够了吗?”
楼明月话是这么说,人却未退半步,只是下意识、不好意思的侧过了半张脸。
直到楼明月带有侵略性询问声传来,闻不归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迷了眼,不觉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他快速慌张退后几步,快速拉开双方距离,然后硬着头皮咬牙嘴硬道:“看你一下怎么了,你又不会少块肉?小气吧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