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月:“嗯。”
梁恒又打量了一眼赵嘉月,“这一身衣裳不能再穿了。”
赵嘉月:“嗯。”
在出手这般阔绰的夫君面前,赵嘉月明白要是心有质疑和不满,那她实在是不懂事了。
等着梁恒离开,楼员外一头雾水:不是说太子克扣她的零花钱吗?弄得她没有银两,只能靠嫁妆出来偷偷做生意?
刚刚那钱袋子是什么?
赵嘉月那一脸不值钱的笑是什么?
太子刚刚看赵嘉月很是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楼员外明白过来:果然是在替太子办案,又搞卧底埋伏那一套呢?
既然赵嘉月不说,那他就不再问了。
眼下他是最盼着太子府里这一对何睦美满,赵嘉月是他银号里的大户,要是她能坐稳太子妃,那么往后他的银号才会经营的风生水起。
赵嘉月回过头看向依旧站在店铺中楼员外,满脸不好意思的道:“楼员外,今日怕是不能请你去揽月阁了!”
“我懂。”可千万别去。
楼员外心里想着:你与太子恩爱,比什么都重要。
外头的野花,哪里有她府上那朵家花好看?
赵嘉月送着楼员外出门,想到今日入店的客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身份,明显她的乔装是到位的,满脸疑惑的问道:“白日里,你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
“你身上的衣裳太显眼了。”
楼员外笑了起来,“这身衣裳我有印象,年初太子登国公府下聘时,穿的便是这身衣裳……”
“原来如此。”赵嘉月点了点头,想到刚刚梁恒也是一眼认出了她,显然是对上了。
原来是这身衣裳招摇过市,赵嘉月放下了担忧:“不是我乔装不好就行。”
只是梁恒刚刚很看重这身衣裳?
他的脸色明显是不满的。
赵嘉月抬眸看了一眼夕阳,大胆地揣测起来:莫不是他的心上人并非叶将军一人,还有嫡姐?
梁恒绝不只是因为这身衣裳名贵而放脸子。
赵嘉月笃定的想着:这般好像想通了尽管她有些胡闹,但他还是很能容忍她,兴许不只是为了她身后的镇国公府,还是因为“爱屋及乌”……
“太子妃,你在想什么呢?”
楼员外看赵嘉月想的出神,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也是在想那桩无眼女尸案吗?”
京城里近半年间出现了好几起女子失踪的案子,闹得百姓人心惶惶。这些失踪的女子,大抵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好看,且刚刚成婚不久……
“直到五日前有人在京郊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无眼女尸,这离奇的失踪案才又让人联想起来,眼下太子在姜尚书的推荐下,接下了这桩案子。”
赵嘉月满是好奇的问道:“已经是第几起了?”
“加上刚刚河边的那具,是第三起了。若是昨日见到的盛家娘子也算,那就是第四起,不过盛家娘子没有被人挖了眼睛。”
楼员外想不通,其实盛家娘子的情况,也符合这几具女尸的共性,可是怎么没有被挖眼睛呢?
赵嘉月摇了摇头,低声道:“兴许是没有得手吧!”
昨夜那两个“法外狂徒”说的话,很有可能是与这桩案子有关。
梁恒建功立业的时候,又要来了。
不过——
这般要是表现的高兴,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赵嘉月将目光往前看去,注意到长桥的位置很是空,平日里她记得李阿嬷都会在那里摆摊卖绿豆糕。
从小到大,从没有变过。
楼员外顺着赵嘉月的视线看去,以为赵嘉月是知道了,便摇头叹息道:“那卖绿豆糕的李氏也是可怜人,丈夫刚刚过世,那回京探亲的女儿又下落不明……”
“她夫君过世了?”明明那日还给她请了医,可惜还是没能帮得上忙,这京城里最让赵嘉月认可的绿豆糕,就数李阿嬷做的。
往后她要是不开张了,赵嘉月的心里怕是要落一桩遗憾了!
“是的,眼下尸体还在家中放着。李氏的夫君生前病的重,买药时已经将他们积攒的银两用尽,眼下死了也添堵。没有钱再买棺材……到时候许是要一卷凉席下葬吧!”
楼员外明白李氏迟迟不准备将夫君的尸体下葬,许是等她女儿回家。
可是失踪了那么久?
早就是凶多吉少。
赵嘉月看了一眼店里还摆着的那副棺材,“楼员外,你家那副棺材应该不着急用吧!”
“这……”
刚刚送出去的,还想着收回去?
楼员外眼里的震惊只是停顿须臾,很快笑了起来:“那自然是不着急的。”
“好,那这副棺材,我就先卖给李家了。”赵嘉月平静的回应着,真有一副保持脑子清醒做生意的态度,“我看他们家比较急一点。”
楼员外一直觉得自己做生意黑!
没想到赵嘉月更黑。
穷苦人家的生意,她这是上赶着去做啊?
不怕把人给活活逼死吗?
只是李家,应该是没有那么多银两买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