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听了,心里却更是满意,觉得兰斯也许不是真的想和自己解除契约,只是不满自己和江白羽走的太近。他语气委屈地说:“我昨天没睡好,白羽看见了,就和我聊了几句,开解我。”
兰斯虽然对林辰十分信任,但也没有傻到说是因为江白羽才解除雌侍契约。他只是说自己之后会发生一些动荡,会拖累林辰,所以解除契约,也是为了保护林辰。
兰斯想的是,江白羽要报复,就冲着自己来,但不能祸祸林辰。
在兰斯的眼里,从来没有怀疑过江白羽实施报复的能力。
江白羽走到厨房,拿了盘子、碗还有筷子,把装在袋子里的食物放在盘子里。
是包子,白软个儿大,谷香与肉香混合,还冒着热气。
做包子不容易,如果是现做的,可能凌晨开始就没睡。
江白羽瞟了兰斯一眼,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问道:“兰斯大人,这是你做的?”
还没等兰斯回答,林辰就瞪大眼睛,转过头满脸惊讶:“兰斯,这是你做的?”
被江白羽叫破,兰斯心里窘迫,顿时慌乱了,否认道:“……不是,食堂买的。”
江白羽了然,也不戳破,只是意有所指,故意道:“是医院的食堂吧,学校食堂的包子,可没有这么好。”
“嗯。”为了圆谎,兰斯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暗地里狠狠地瞪了江白羽一眼。
听到是在医院食堂买的,林辰觉得自己头顶都气的冒烟了,但没有发作。他直接走过来了拿了一个,点评道:“挺好吃的,那就不是兰斯做的了。”他面带笑容,对着江白羽说,“你不知道,兰斯不会做包子,他以前做过,包的又丑又难吃,所以这肯定不是兰斯做的。”
江白羽饶有兴趣地问林辰:“你吃过?”
“我……”林辰卡壳了,他确实没有吃过兰斯做的包子。
但是没吃过又怎么样,吃过兰斯包子的雄虫,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兰斯少将,战功赫赫又怎么样,作为一个雌虫,在家庭事务上,根本不合格,如果不是自己,哪个雄虫会要这么不体贴的雌虫!作为雌侍,从没尽到侍奉的责任不说,现在竟然还想着离开。怀着无法言说的恶意,林辰笑着讲起了往事:“说起来,兰斯做包子,当时还成为了学校远近闻名的笑料。”
林辰笑呵呵地对江白羽说:“你不知道,这是很多虫都知道趣事。我和兰斯读中学的时候,兰斯的学校有一只霸道雄虫嘴刁又挑剔,还喜欢压迫别虫,兰斯没办法只能给他做吃的。有一次兰斯做包子,盐放多了,齁咸,听说那个雄虫还是硬生生吃完了。哈哈,真是活该!”
江白羽一只手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既然都吃完了,你们怎么知道齁咸呢?”不得不说,江白羽这个角度看着,是极美的,特别是他笑意吟吟,好像就是单纯好奇。
林辰没多想:“哈哈,兰斯告诉我的!放那么多盐,他肯定是不堪压迫,故意恶心那只虫的!”
江白羽拖长了声音:“故意恶心那只虫啊……”
“小辰,别乱说。”兰斯拧眉,对着江白羽说,“小辰记不清了。是那只雄虫嫌弃不好吃,告诉了其他虫。”他直直地盯着江白羽,眼神不甘示弱。
当时这件事算是兰斯和江白羽之间的小别扭。那个时候,兰斯内心也有隐秘的野望,正是兴致勃勃想学着做不让虫挑剔的雌君的时候,所以每天琢磨菜色、提高厨艺,因为江白羽说过,他喜欢吃兰斯做的饭。
为了做菜,兰斯甚至还报名了几所学校联合举办的“雌君茶话会比赛”,其实就是锻炼雌虫学生的生活技能,因为有资质的优秀雌虫,可能高中一毕业,就会被雄虫收入房中。而那些做军雌、迟迟没有雄主的雌虫,才是最受歧视的。
那包子,看着简单,但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做成的。
没想到,太过注重方法,百密一疏,不小心盐放多了。
当时江白羽面不改色地吃完了,还夸了好吃,兰斯就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不错,暗自高兴了一阵。
没想到,他做包子齁咸难吃的事不知道怎么就流传了,兰斯大大地丢了脸,雌虫的名声也坏了,连“雌君茶话会”都被禁止参加,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雌虫笑料。
为了这件事,兰斯和江白羽闹了好久的别扭,之后也不再做饭了。江白羽也觉得冤枉,明明为了老婆都忍下了齁咸的包子,竟然还被倒打一耙,可惜,他始终没有找到罪魁祸首,只能思虑是不是自己吃包子的时候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只能说,少年虫的世界,真是无聊又单纯。
现在想起自己背的锅,江白羽仍然觉得冤枉,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如果真的嫌弃,雄虫应该也不会吃完还夸吧。他有什么动机,告诉其他虫呢?”
这些都是曾经无聊又冲动的情侣激烈辩论过的话题,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愤愤。
明明那么多重要的事,都不曾在意,这么一点包子不好吃的小事,却仍然耿耿于怀。
兰斯被勾起了怒火,“噌”地一下站起来,正欲开口,林辰“嘿嘿”一笑:“那只雄虫当然不会告诉其他虫,可是兰斯都告诉我包子齁咸的事了,所以我知道啊。白羽,你都不知道那只雄虫有多坏,他到底是怎么欺负我的,所以他丧失了味觉,连咸味也尝不出来的事,我就偷偷‘帮’他宣传啦。”
兰斯满脸错愕。
林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件事,曾经的自己,弱小又可怜,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没少做,但他是打定主意永远瞒着兰斯的。
此刻,却当做炫耀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吧,兰斯那么爱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少爷,最后得知他的家少爷身份之后,不也仍然选择了自己?
而现在的自己,也不必惧怕兰斯的一丁点儿不满了。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兰斯以前那么爱那只雄虫,这么多年也显得忠贞不渝,该死的精神海至今也没有开放,现在不也被其他的虫诱惑了?
可笑。
没有谁是谁的长久,父母、亲人、朋友,谁都不可永远信任、永远依靠,所以啊,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是对的,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也不必愧疚。
试想,如果兰斯当年不是签的雌侍契约,想必自己现在就被他拿捏了吧。